為了打好河西之戰,皇帝急調蕭寒入京。
可蕭寒卻稱自己舊疾復發,很遺憾不能為皇帝陛下效力,并同時請辭柱國將軍一職。
皇帝沒批準。
蕭寒消失了。
蕭寒到底去了哪里,沒人知道,從他消失以后,當初陪著至德皇帝一起入川時的五十名將,現在還活躍在軍界的,只剩下七個人了。典刑、典梼、典梟、白恪、范鎮御、岑參、曹破虜。
其他人呢?
要么是被白崇光干掉,要么是抹去軍職,總之他們輕易不會出現在軍隊里了,可是看一看剩下的七個人,唐淵突然覺得有些怪,除了岑參、曹破虜以外,其他人好像多多少少都與皇后有所交集。其中典氏三兄弟已經造反了。
皇帝身邊名將只剩下岑參和曹破虜,這能行嗎?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替皇帝擔心?”孔攜奇怪道。
“距離洛陽越近,我越有一種感覺,這一切好像都是安排好的。唉,孔攜,你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這一切都是趙策、唐琪夫妻謀劃的呢?”
“你的意思是說,人家小夫妻根本就是一條心。”
“我是說如果。”
“如果是那樣的話……”
“我們可能就全完了。”唐淵悲觀地說。
孔攜低著頭,不知道他在算計著什么,抬起頭道:“剛才說梁朝名將少了一大半,可是我粗略算了算,現在留在軍界的九品、八品戰將,絕大部分都在我們這支部隊里。白恪、陳豹、唐虎這肯定是九品戰將,而你就不太好說了,平時打仗你也不經常沖在前面,看不出來你到底什么水平。暫且把你當八品看。你的手下,那可就了不得了。岳普、傅瓔、納合圖圖這一幫人都是準八品,就連你干兒子馬奔都升到八品了。留著你這樣一支部隊,還對你還不太友好,這不是明擺著要讓你造反嗎?”
唐淵敲了敲桌子:“可是我被唐琪牽著呢,我不會造反,我也不愿意造反,打仗總要有個原因,我最開始就說過,不愿意參與到內戰當中,可遺憾的是,我后來成為打內戰的主力,甚至一度成為決定戰爭勝負的關鍵手。而我心里掛念的不是皇帝,竟然是皇后。白恪、王天鵬也是。我們都覺得有靠山,只要靠山不倒我們就不會倒。可如果靠山跟皇帝本來就是明爭暗合,那又如何?皇帝是利用白崇光清洗掉唐氏門閥、蕭寒、張之魁、萬霖、黃英、韓當、樊稠、黃萬利那幫人,表面上是皇后庇護我們,所以才沒動我們。”
“如果是他們夫妻合作,為什么要這樣做?”孔攜道:“那么我問你,如果唐琪讓你把皇帝推翻,你推不推?”
“推翻皇帝…,”唐淵猶豫道:“至德皇帝現在雖然狠了點,可是歷朝歷代能干的皇帝,有幾個不狠呢?皇帝不狠,能坐得穩嗎?尤其像至德皇帝這樣,簡直就是一個開國皇帝,手下能打的人太多,軍中威望高的人也太多,換做誰來當皇帝心里也不會安穩。其實我倒是挺能理解趙策,如果換做是我,想要皇權穩固,搞不好也會找出一個白崇光這樣的人。先讓他折騰一圈,等他折騰得差不多了,就把亂殺功臣的帽子扣在他的頭上,然后把他弄死就完了。這樣一來,多多少少能給我減輕一些罪孽。為了排除異己,很多時代都出現過白崇光這樣的角色,比如武則天時代的來俊臣,這個瘋狗胡作非為,難道不是武則天的故意縱容?當這條狗瘋到連自己都不認識的時候,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無論他怎么折騰,也折騰不出皇帝的手掌心。只要兵權在皇帝手里,一切就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就包括現在,我們幾個再能打,又能怎么樣呢?皇帝手下有七十六萬玄甲軍,清一色的鐵甲部隊,我們還是打不過的。除了玄甲軍,各位駐邊大將都是皇帝的人。算上他們,皇帝手下超過一百萬人,還都是精兵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