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的話,我還知道誰是朋友,誰才是敵人。要是冒然去了別的地方,連是敵是友都分不清,那才更危險。”
張飛揚停了下來,看了看腳下的影子,點點頭,沉吟片刻,開始以走直線的方式來來回回的散步。
“這樣看來,似乎我留下來,并且,讓霍丹知道我還活著,才是對我來說最有利的。但這似乎又很矛盾。霍丹知道我活著,不可能不想再來殺我啊。”
想到這里,他突然又停了下來,猛然抬頭,呆呆的看向遠(yuǎn)處的天空。
此時,天色早已大亮,陽光明媚,太陽從云中鉆了出來,顯得精神滿滿,另一邊的空中卻是還有一抹月亮的影子掛在空中,透明的仿佛像是一個虛弱的老人,不愿意退出天空這片舞臺一般,顯得有些可憐兮兮,蕭索落寞。
張飛揚目光剛注意到這抹月亮的影子就全身仿佛給定身術(shù)定住一般,一動不動,過了片刻,等那抹月亮的影子完全在空中消失的干干凈凈,再也不可見了,他心中一動,哈哈大笑。
然后,他突然收斂起所有笑容,一手捂住胸口,把腰都彎成了一個弓字形,仿佛是一個奄奄一息的老頭,拖著煞有介事的蹣跚步,一邊大口喘氣,一邊佯裝疲憊的走出了小屋,返回了洗衣部。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應(yīng)對之策。
通過一個字拖,和另一個字騙,來讓霍丹以為他還沒死,但是距離死也不遠(yuǎn)了,之所以還活著,只是命比較硬,能拖的時間比較久罷了。
張飛揚希望能通過這種方式弄清楚霍丹為什么會對自己起殺心。
他覺得這是目前來說,最重要的事情。
若是這個問題不能搞清楚,他睡覺都不踏實,今后做再多的部署和應(yīng)對策略,那都是空談。
只要能讓霍丹的動機(jī)暴露出來,這段時間哪怕遭再多的罪,受再多的冷眼,他都毫不在乎。
過了兩天,見外面沒什么大事發(fā)生,活動那邊遲遲沒有傳出動靜,張飛揚看了看日子,簡單計算了一下,感覺差不多已經(jīng)到了該去煉丹部報道的時間了,向巧姐和洗衣部的眾位師姐簡單道了別,就拖著沉重的步子一人前往了煉丹部。
巧姐看他臉色不太好,本想陪同,但張飛揚拒絕了她,為了防止給別人看穿他傷勢已經(jīng)好了的事實,他不能讓任何人有機(jī)會再查看自己的傷勢。
當(dāng)然,若是一個人在路上走,萬一給霍丹碰上,那依舊很危險。
因此,張飛揚離開了洗衣部,也沒急著上山,他就像是個老人,坐在一塊石頭上等著,眺望通往煉丹部的那條山路。
一直等到正午時分,見從山上下來和山上的外面弟子多了起來,密密麻麻,仿佛集市一般熱鬧,他才緩緩起身,依舊扮做傷勢嚴(yán)重,命不長久的樣子,跟在人群中一起,前往煉丹部。
因為,這一次張飛揚的轉(zhuǎn)部是霍丹這個頭領(lǐng)在負(fù)責(zé),煉丹部的眾位弟子不敢怠慢,早早就在門口等候。
剛見張飛揚出現(xiàn)在上山的隊伍之中,就有兩個外門弟子靠近過來,拉著張飛揚的手,幫他一起上山。
隨后,就是一系列簡單手續(xù)的交接。
張飛揚見過了新的煉丹部頭領(lǐng),簡單與煉丹部的新師兄和師姐們互相打了個招呼,然后,就一個人回到了屬于自己的小屋。
不過,他畢竟是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項東半夜暗殺的人,即便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修士,但在不知道霍丹殺人動機(jī)的情況下,還是擔(dān)心霍丹會用一樣的方式來除掉自己,回到小屋的時候,根本就不敢睡在床上,將被褥卷成桶狀,再在上面套一層被褥,偽裝成自己睡在上面。
自進(jìn)入煉丹部第一天起,張飛揚每天晚上都始終睡在床下。
白天的時候,張飛揚都留在煉丹部的煉丹房中,與幾個年紀(jì)比較小的師兄待在一起。
為了能讓霍丹知道自己活著,但即將不久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