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壽命,一次次的制造假身,悄無聲息的往包圍圈的外面逃。
也不知逃了多久,更記不清留下了多少假身,張飛揚一路從湖泊逃到山川,再由山川,逃到了沙地,始終頭也不回的往南趕路。
在爬上一座峰頂?shù)臅r候,張飛揚抬頭一看,見眼前是一片開闊的平原,熟悉的稀城已在天邊遙遙可見,平原之上清風(fēng)陣陣,綠草齊整的搖擺,陽光和煦,幾匹野馬正低著頭在一條小河邊默默吃草,不遠(yuǎn)處是一片聚在一起的綿羊,還有一個牧童正躺在草地上含著青草打盹。
這里是一片平和的景象,再也沒有了一個天殘門的弟子,與身后殺機(jī)四伏,暗流涌動的情況仿佛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張飛揚終于松了一口氣,取出只有手指大小的金蟬盒,摸了一下,心中升起一陣溫暖,似是又一次看到了周一仙的臉,充滿了感激,剛要重新收好,以后再用,噗的一聲,這金蟬盒卻是輕輕一顫,化作了一把流沙,從他指縫中溜走了。
張飛揚心中一驚,趕緊蹲下身來,去地上接這些沙子。
可惜,這金蟬盒似是耗盡了最后的一絲能量,沙子才剛落地,就化作了透明,在張飛揚的面前,漸漸與大地相融在一起,似是從未出世過一般。
看到了金蟬盒的消逝,張飛揚又想起了周一仙的死,登時心中好一陣感傷,但想起了自己此時的處境,還是很快冷靜下來,腳下連點,靈氣引導(dǎo)出來,化作護(hù)罩,往山峰下的一棵大樹躍去,繼續(xù)往稀城的方向回趕。
一天之后,張飛揚將玄冰石交給月影的時候,月影驚訝的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懷疑是不是在做夢,在自己臉上捏了一把,又在張飛揚臉上也捏了一把。
她確認(rèn)沒在做夢,才緩過神來,連聲詢問張飛揚是怎么得到這東西的。
因為,她其實早已當(dāng)張飛揚死了。
北境的冰原可是有去無回的險地啊。
張飛揚倒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反正這些事告訴月影也沒關(guān)系,就簡單的說了,只是他不想讓月影牽扯到他和天殘觀的糾葛上來,在入口外面遇到屈萬和其他天殘觀弟子圍追堵截的兇險一事都省略了。
但即便是如此,光是冰原內(nèi)過三關(guān)的兇險也注意讓月影這個從未出過稀城的少女聽的拍手叫好,大是過癮,對張飛揚另眼相看了起來。
張飛揚對她的各種稱贊倒是沒什么感覺,只希望盡快讓斷手接好,催促月影抓緊工作。
月影已把張飛揚當(dāng)成了貴客處理,自然不會怠慢,張飛揚還沒提醒的時候,她其實已經(jīng)拿出鐵錘當(dāng)當(dāng)當(dāng)?shù)那么蚱饋恚_了工,聽到張飛揚的催促,干活更是邁力,累了小臉通紅,額頭都是黃豆大的汗珠,也不擦一下,用了整整一晚上的時間,終于趕制出來了一個冰盒。
看著冰盒里已經(jīng)保存好的斷手,張飛揚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姑娘。那接下來,你可以幫我接手了嗎?”
“人家有名有姓。你干嘛老叫我姑娘?你以后就叫我小月吧。或者小影也行。”月影卻是臉上一紅,似是完全沒有聽到一般,沖著張飛揚不滿的抱怨起來。
張飛揚弄不懂她的少女心思,但也不愿得罪這位老板,自然點頭接納,“小月”又“小月”的喊了兩句。
看到月影突然展顏一笑,開心的眼睛都瞇成了兩道縫,如月牙一般動人,他才又把剛才要問的事又催促了一遍。
這一次,月影總算反應(yīng)正常了,她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還不行呢。我上次不是說過有兩步嘛。讓你的手暫時不腐爛只是第一步,第二步還不是接手。要接手必須要讓你的斷手恢復(fù)活性才行,但這只有用生命之火把玄冰盒燒化開來才行。你必須去取生命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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