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太子匆匆入宮倒是正好撞上了陳皇后,在車外見了禮,母子二人對視半晌,還是太子先開了口。
“阿娘也是去尋阿耶的?可否帶兒一程?”
“正有此意。”
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待到了垂拱殿陳皇后也不等人通報,帶著太子長驅直入,揚聲道:“陛下大喜,四郎有嗣了。”
皇后殿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垂拱殿中正在進行的例會,君臣之間無奈對視,皇后殿下這性子還真是不改當年。
皇后一手提拔上來的威遠侯反應快些,搶在眾臣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向宣武帝道喜:“臣恭喜陛下。”
宣武帝雖疑惑皇后的態度,卻不能在臣子面前表現出來,只能笑著點了點頭,示意威遠侯先坐好。
好在皇后此時已進了內殿,笑著解答了宣武帝的疑惑,“新婦有福,四郎可是兒女雙全了。”
“雙生子?”宣武帝驚訝道。
“正是,”陳皇后順著太子的動作坐到新添的坐席上,“是龍鳳胎。”
太子坐到陳皇后對面,待陳皇后說完便向宣武帝行了一禮,“兒聽聞龍鳳胎乃是龍鳳呈祥,天下大安的吉兆,如今降于皇室,可見天佑我大齊。”
太子和皇后,一個是未來的皇帝,一個是手握重權的將領,皇室三巨頭有兩個已經擺明車馬要保下燕王這兩個孩子,陛下又態度曖昧,殿中的大臣覺得自己一不小心發現了真相,皇室之中從未有過雙生子的先例陛下定是缺乏一個可以說服臣民的理由,像祥瑞這種一看就是往自己臉上貼金的理由怎么拿得出手。
自覺明白了陛下的心思,丞相出言提醒道:“如此喜事,亦當厚賞太原王氏。”
太原王氏雖不似一般世家搞風搞雨,存在感極低,可這不代表人家就不行了呀陛下!
“卿所言甚是,此事交由皇后如何?”既然無力轉圜,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到底是嫡親的孫女,單是為了四郎也不能太過絕情。
“王氏書香門第,臣想著若一味賞些金銀俗物不免俗氣,不如賜下一座書院?”
“書院?”
“正是,吾聞王氏諸多大儒于太原城外開壇授課,有意者皆可往,如此幕天席地未免簡陋,不若于此設一書院,以王氏大儒為客座,由朝廷遣人打理,從金陵武學例,凡成功結業者皆為秀才。”
太原臨近邊陲,少有世族會舍得將自家子弟送至此處,王氏更是識趣,定會護好這個書院,甚至盡心盡力地培養這些寒門學子。宣武帝一直想方設法的削弱世族對朝堂的影響,自然不會再讓他們插手這些學子的教育,可太學中的大儒大都和世族不清不楚,與其費心費力的清理太學還不如另起爐灶,再設一處太學。
只要宣武帝不蠢,十年內定能將本就后繼無人的世族徹底打入谷底。
宣武帝自然不蠢,陳皇后給他找好了理由,他要做的就是把這事徹底定下,否則待那些世族反應過來還不知要鬧出多少事來。
雖說世族其實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來,但總是四處跳著詆毀皇室實在惹人厭煩,偏偏還有許多人就吃這一套,把一群不事生產的廢物說的話奉為圭臬,簡直不知所謂!
宣武帝心中吐槽著世族的“頑強”,手上卻極快,與幾位重臣將今春的春耕任務布置下去后便同陳皇后一道去了燕王府。
燕王府中,兩個小團子尚不知自己險些去見了澧都大帝,在奶娘懷里睡得正好。因著早產和雙生的緣故,兩個孩子都格外瘦小,尤其是老大,和老二比起來還要小上一圈。
燕王妃心疼女兒,不顧產后虛弱親自將孩子抱在懷里,與燕王商議著宮中的意思。
“陛下只怕不喜。”
“無妨,阿娘會讓阿耶歡喜的,”燕王攔著王妃,幫她分擔著孩子的重量,“我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