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連,三連那邊怎么樣了?”林嘯忙里偷閑的詢問了一下在西湖邊打阻擊的三連。
“三連一切正常,隊長放心。”耳麥中祝俞嘉答道。
三連的戰況確實很正常,一開始尚有幾艘船冒著彈雨強行靠岸,但船上的越軍甚至還沒來得及跳上岸,便被祝俞嘉的人一陣彈雨消滅干凈,更多的卻還沒靠岸便被打得只剩一條空船在水面上晃蕩。
一些船上的安南士兵見狀不等靠岸便遠遠地射出弓箭,卻根本射不到岸上,一場單方面的屠殺下來,西湖東岸的湖水都被染紅了。
現在就剩二三十條小船在湖心虛張聲勢的竄來竄去,放幾支根本射不到人的冷箭,不敢再往前了。
……
“隊長,他們加速了。”耳麥中傳來張晨楓的聲音,他和徐天石一樣,也早早躥上前方湖邊一棵大樹,當起了瞭望哨。
前方的越軍,確實開始加速了,就在林嘯通話的時候,越軍前隊已經靠近到1000米不到了,而且速度還在加快。
鄭軻盡管疑心南邊的佯攻已經失敗,但他認為那邊離此地有十多里地,就算明軍重兵在南邊得勝后也不一定來得及回防了,他可以打一個時間差,他不想半途而廢。
戰線夾在紅河和西湖中間的狹長地帶,越軍隊伍展不開,前面四隊都是精兵,每隊只有5000人,排成了十行,每行五百來人,顯得相當擁擠。
鄭軻安排他的二萬精銳邊兵打頭沖鋒,他要用人命開道,不顧一切的冒著彈雨沖開對面的刺刀陣,真到那時,他知道他的人海將把對面數百人踩成肉泥。
主意已定,他下令擂鼓總攻開始!
第一隊剛剛加速,還沒真正開始沖刺,就被三道密集的彈雨覆蓋了,對面陣地上隨即傳來綿密的“嗤嗤嗤,嗤嗤嗤”聲。
這次林嘯比較慎重,越軍前隊只沖到大概500米開外,就下令機槍開火了。
越軍實在太多了,萬一被沖到近前,舊港營士兵便將被迫進入白刃戰,傷亡就在所難免,防線崩潰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雙方人數相差過于懸殊。
越軍第一隊士兵猶如狂浪之于礁石,紛紛被撞得粉碎,人群中出現了三道血槽,是殘肢和殘軀。
其他沒中彈的人完被驚呆了,誰也沒料到明軍的火器能打得這么遠、這么狠,連鐵質鎧甲都沒有任何作用,一名軍官的護心鏡被打得粉碎,后背出現一個碗大的血窟窿,另一名軍官的頭盔連著半邊血糊糊的腦袋被打得飛了出去。
站在營門口督戰的鄭軻也是驚駭不已,這是一幫哪來的妖孽啊?他們的火器竟能打出千步之遙?還踏馬的以這么快的速度連發?
他望了望擠在隊伍中部的火器營,和那樣兇悍的火器相比,他的這些士兵手中的火繩槍,還不如燒火棍呢。
這仗還怎么打?
不過,已經騎虎難下的鄭軻還面目猙獰地向親兵大吼道“擂鼓!軍沖鋒!”
越軍邊兵確實兇悍,盡管內心非常恐懼,但聽到一聲緊似一聲的沖鋒鼓聲驟然響起,紛紛回過神來,在軍官的帶領下悍不畏死的一向前沖來。
鄭軻的一名親信副將,親自帶著數百名親兵沖到了最前面,準備不顧生死的直接撞擊刺刀陣,殺開一條血路。
這名副將很有經驗,帶著一隊人,忽而彎腰疾奔忽而跳躍翻滾,竟然能專門避開機槍的彈雨,在子彈的空隙中不斷往前鉆。
不過對于這種老兵油子,有人在專門等著他,下一刻,這個副將便被爆頭,張晨楓的狙擊槍也終于開葷了。
余下的親兵只是稍稍楞了一下,仍舊大吼著死命的向前撲滾而來。
可惜一切努力都是枉然,當幾股越軍避開機槍彈雨沖至陣線前不到兩百米的時候,等候多時的一百多條突擊步槍和幾十支卡賓槍的彈雨便紛紛兜頭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