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鎮(zhèn),時稱大宣圩,在桂平以北四十多里,背靠大瑤山,處于潯郁平原的西北端,是后世洪秀太平天國起義的爆發(fā)地,居民以廣東移居至此的客家人居多。
從潯州北去一路都是低矮的丘陵和平原,行軍速度很快,半夜即趕到了清軍大營附近。
劉旭磊命令部隊原地休息,自己召集一連長祖博遠、二連長董成平和機槍排長宮志銘等人布置任務(wù)。
根據(jù)張晨楓臨行前交待的前期偵察情況,金田清軍是孔有德的部下,由恭城一路尾隨焦璉而至,只有千人,領(lǐng)兵的是一個叫馬蛟麟的回族總兵,此人原是大明驍將陜西巡撫孫傳庭麾下的一名千總,后隨左良玉之子左夢庚降清,左夢庚被清廷冷落圈禁后,馬蛟麟便跟隨孔有德到處攻殺,算得上是一名悍將。
此番他的大軍其實不在金田鎮(zhèn),而是已經(jīng)渡過了南木江,駐扎在一個叫紅塘嶺的地方,這里離江岸不遠有一個小山包,山包腳下西靠南木江有一塊空地,山包東邊緊挨著一個湖,大營就扎在了小山包腳下的空地上。
營寨面積并不大,東西大約五百米寬,南北長約三里,東北方向和東南方向各有一個營門,西邊通向江岸也有一個營門,營中有點點火光,大部分地方已是一片黑暗,偶爾有幾隊巡哨在火光間來回穿梭。
西邊營外南木江岸邊停靠著幾十艘木船,估計裝著搶來的財物和糧食。
劉旭磊命令一連從南面直接摸上去,埋伏于營柵之外約兩百米處的山口,自己帶領(lǐng)二連從湖東繞去北面,機槍排主力則悄悄摸上小山包制高點,構(gòu)筑簡易射擊陣地,約定以二連率先攻擊。
“二連和機槍排一班務(wù)必隱蔽接近營柵,以我的槍聲為號,第一輪部以手雷攻擊,爭取點燃一部分營帳,然后快速沖進北門,把清兵趕向南邊;”
“機槍排二個班分別火力封鎖山腳和南營門,哪里人多就往哪里打;”
“一連埋伏于南門外的這個山口,暫不攻擊,待清軍逃出來便給我壓向江邊,都明白了嗎?”
“明白!”祖博遠等人低聲應道。
“好!把所有彈藥都發(fā)下去,不必節(jié)約子彈。”
“記住,我不需要很多的俘虜,這些可惡的韃子燒殺奸?淫,壞事做絕,都該死!行動吧!”劉旭磊咬牙低喝道。
大約花了半個小時,劉旭磊帶著二連才在朦朧的月色下摸至北營門附近,發(fā)現(xiàn)營柵西門離江岸尚有幾十米距離,便示意機槍班帶著僅有的兩挺機槍利用江邊樹叢,沿江岸隱蔽運動至西營門附近的江堤上尋找射擊陣位,以備打響后火力壓制從此門逃往江堤的清軍潰兵。
待二連士兵部運動到位后,劉旭磊示意二連長董成平,必須首先消滅營門旁和哨塔內(nèi)的清兵,然后利用手雷爆炸造成的混亂迅速沖入營內(nèi)一路向南平推,無論遇到多大抵抗,堅決,一定要把清軍大隊壓向西南兩個方向,二連長董成平應聲趕緊下去布置。
一切布置定當,劉旭磊挺立于營門外,以立姿朝哨塔連開了三槍。
“啪!啪!啪!”
“轟!轟轟!轟轟轟!”一片劇烈的爆炸聲刺破寂靜的夜空,營內(nèi)頓時有幾十頂帳篷被炸爛,火光中隱約有人奔出帳篷亂竄,睡夢中的清兵明顯被炸懵了。
“射擊!”劉旭磊大聲叫道。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第一輪齊射,就把營門附近的剩余帳篷打得千瘡百孔。
“砸開營門,沖進去!”
一聲令下,二連長只留下一個班看守北營門,其余一百多訓練有素的士兵沖入營中,自動以班為單位,按三三制組成的戰(zhàn)術(shù)小組排成散兵線一路向前攻擊前進。
劉旭磊帶著一個班在中路一馬當先,邊射擊邊前進,控制著前進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