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著走了一路,瞿式耜半道告別,叮囑林嘯別忘了第二天一早上朝,然后獨自回府去了。
原來瞿式耜的二公子瞿玄銷不遠萬里從老家前來桂林探望老父,卻得知父親兵敗被俘,于是慌忙趕至南寧行都,多方聯絡設法營救,可惜永歷君臣已是自身難保,根本派不出一兵一卒。
好在永歷念在舊情召見了他,好言安慰一番后給他找了一個小院落作為府邸,囑他在家等候消息,其實只是靜待噩耗而已。沒想到瞿式耜神奇的獲救歸來,于是父子團聚。
……
林嘯回營,快到營門口時卻意外的遇到了李涵之,連忙迎入大營,細細詢問一路的情況。
原來李涵之得到林嘯的命令后,把輜重隊伍一分為三,陸路分別把彈藥送往玉林和梧州,另一路卻由何翼出面組織了一百多艘內河船,從防城江借道左江,從崇左方向繞道前來,貌似走了遠路,其實反而比陸路節省了不少時間。
“一路上還太平吧?”林嘯聽罷很開心,笑瞇瞇的問道。
“還行,盡管一路都是人煙稀少的山區,也確實發現了幾股可疑人馬,但大多一看船隊插著大明旗幟就隱去了,只有一次在岸邊密林里射出過幾支箭,被押送士兵密集的火力一壓制,就再沒聲息了。”
李涵之拿起茶杯灌了幾口,答道,“我這次是探路,如果一路比較太平,下一次會動員更多的船,一次運輸五萬石沒問題。”
“你兵分三路,兵力夠用嗎?”
“放心吧隊長,押送糧草的隊伍都是何老爺子組織的當地百姓和難民,由他派出的鏢師帶隊,護送的士兵并不多,除了我這一路因為是陌生路帶了一個連以外,另兩路都只派了一個排,其余都是莫原煒的人。”
“嗯,好。說明凡事還是要依靠百姓啊,要是脫離了群眾,咱們哪怕有再多的人也難免捉襟見肘。”
“對。還是隊長英明啊,早早的把難民安置計劃付諸行動,難民們才對我們有好感有信心,我們有事才能一呼百應啊。”李涵之笑嘻嘻的拍起了馬屁。
林嘯揮揮手“群眾路線是我黨的優良傳統,又不是我發明的……對了,我要你帶的東西帶了吧?”
“帶了,除了一萬石糧食,一個基數的彈藥以外,你吩咐的貳萬元金幣,五十萬兩安南銀都帶了。”
李涵之傲然的道,隨后又神秘兮兮的說道“此外,老陳還讓我給你帶了送給皇帝的見面禮。”
“哦?是什么?”林嘯訝然問道。
“明天吧?明天卸船,我給你拿,暫時保密。”李涵之笑了笑,促狹地道。
……
大校場東北角營房,孫可望大西軍駐地。
受辱又受驚的鄭國帶著一鼻子灰回到兵營,立即派人去請同是總兵的曹延生和胡正國前來議事。
雖然官職相同,但鄭國正是孫可望對前兩位的態度很失望才重新派出的,帶有最新指示,是孫可望指定的臨時決策者。
鄭國把今天的經歷和皇上要閱軍的消息和盤托出,當然,挨打受辱的經過自然是要省略掉的。
“怪不得細作來報,說是宮中有變,馬吉翔被拿了,原來……是有援兵到了。”曹延生恍然道。
“那,遷都一事莫非要黃?秦王那里,我等如何交待呀?”胡正國疑惑的道。
“我今天去探查了一番,那幫人并不多,只有幾百人,不過……他們每個人都神氣活現,一副眼高于頂的驕傲模樣,而且……他們都使用一種奇怪的火槍,通身黑漆漆的,也不知是什么來路?”鄭國也是滿腹疑慮。
“那咱們怎么辦?馬吉翔倒是無關大局,可遷都不成,總得向秦王報告啊?”
“我看還是先壓一壓,既然無須幾天,皇上就要年終閱軍了,咱們趁機摸摸那幫人的實力再做計較,如何?”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