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救火方法很原始,但人多力量大,這處火勢終于逐漸見小了,林嘯也稍稍退后喘口氣,卻發現遠處一人正大聲呼喝著指揮軍民端水潑水。
剛才人聲嘈雜沒注意到,現在,安靜下來的林嘯借著火光看清了,這人正是總督張桐敞,隨即走上前去,叫道“張大人,別來無恙啊。”
張同敞聞聲轉過頭來,看清是林嘯后,伸出雙手欣喜若狂的嚷道“雙木兄,你來啦?你……終于來啦!”
按理林嘯右軍都督的官職比他還高半級,但張同敞激動之下連官職都不管了,還是直呼雙木兄來得親切。
“來了,局勢還好吧?瞿大人可安好?”
林嘯同樣伸出雙手,緊緊握住了張同敞的手。
“哎!一言難盡哪……雙木兄,你來了,大局就無憂了。”
“別山兄言重了,你我同保大明社稷,盡心竭力而已。”
“對了,貴部留守之兵大部被恩師調往了前線,祗留三十余人,也在城內幫助巡夜,以鎮屑小,想必兄不久即可遇見了。”
張同敞激動地說道,既然林嘯趕到了,其余的都不急了,還是先把他的部下情況交待清楚再說。
“哦,那便好。”
林嘯笑著應道,怪不得明顯穿著不同的林嘯等人就在近前救火,他都沒留意到,隨即又問道“這火,是怎么回事?”
“據報,是有細作趁亂縱火,可惜,縱火之人趁亂溜脫,并未抓獲。”
張同敞不無遺憾的道,“在下已傳令各部加派巡哨,務必肅清城內細作,確保不再有此亂發生……雙木兄,我們還是先去宮中見駕吧?”
……
永歷帝本來已經歇息,突聞宮外街面一片嘈雜,驚疑不定地翻身起床來到御書房,正令近侍出宮觀望,正好瞿式耜等幾位內閣大學士匆匆趕至,便在御書房和眾人說話。
“外面,究竟發生了何事?”永歷顫聲道。
“陛下,據報只是有幾名細作趁亂縱火,并非叛軍入城,張同敞已經下令城緝捕,錦衣衛也在密查之中。”瞿式耜寬慰道。
“那便好,那便好。”
永歷帝聞言心下稍安,稍頃卻遲疑著道,“也不知李元胤那邊,戰況如何了,聽說叛賊可是已殺至果化了?”
“回陛下,前線剛剛來報,南陽侯首戰已擊潰了叛軍前鋒,孫賊可望連夜退卻,即便待他大軍到達再次反撲,料能堅守數日。”
“可恨那建奴陳兵孫賊身后,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也不知……琴川侯與那李定國能否發兵勤王。”永歷帝悲嘆道。
這位屢遭驚嚇、山窮水盡的皇帝對這兩個藩鎮的忠心程度,可是一點信心都沒有了。
“陛下放心,兩邊的信使應該早已到達了,琴川侯一定會前來護駕的,”
面對情緒低落的皇帝,瞿式耜唯有不斷的安慰,“至于西寧王那里,老臣已經按陛下的旨意,派人頒詔進封其為晉王,想必他定會依約即刻舉兵,尾擊孫賊,并一舉奪下貴陽,斷其退路。”
“但愿如此吧……想我太祖高皇帝掃蕩胡虜,一統宇內,成祖文皇帝威震諸夷……而朕自奉大統,至今也已數載……孝陵難謁,百姓不安,文固步于內,武擾害于外,中興大業茫無端緒,朕,有何面目見列祖列宗于九泉……”
永歷越想越悲憤,禁不住落淚說道。
諸臣見皇帝這個情狀,也都無言以對,唯有沉默陪伴。
正在此時,卻聽門外宦官胡承恩急聲道“皇上,張總督求見,說是……琴川侯勤王護駕來了。”
“琴川侯?快宣,快宣。”永歷聞言精神一振,連聲嚷道。
……
林嘯的到來,永歷帝自是喜出望外,照例溫言嘉勉一番,問了幾句話之后,便被諸臣勸回后宮歇息了,具體用兵事宜自然有瞿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