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零章捉了個上校
付鑫蕊上前一步,借著火光端詳此人,雖說這個人正弓著腰喘著粗氣,但看得出身材挺高大的。
可惜,他的臉上已被煙火熏得黑一塊白一塊的,看不清楚容貌,只能依稀看出不年輕了,而且是個絡腮胡子,確實是個洋人。
一身看上去有點緊巴的軍裝,也被彈片劃出了幾處口子,有好幾處已被隱隱冒出的鮮血染成殷紅色。
顯然,此人剛被手雷彈片所傷,掛了彩了,卻還在拼命加裝子彈,一副頑抗到底的樣子。
還挺硬氣的嗎,像個軍人!
付鑫蕊盯著他打量了一會,略帶揶揄地咧嘴笑了笑,露出兩顆稍顯大了一號的門牙。
戰士們正緊張地四處搜索,稍后,又有一名戰士把一個負傷更重的年輕軍官拖了過來,并對連長搖了搖頭,示意再無活著的了。
付鑫蕊招過一班長,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座小樓,班長會意,立即帶著戰士們,以戰斗隊形向小樓包抄過去……
……
幾聲槍響后,小樓中的戰斗很快結束。
佛郎機人的軍官及其勤務兵們,幾乎加入了對兵營后門的反攻,樓內除了女眷,就剩兩個警衛和幾個仆人了,這對偵察連的戰士們來說,已絲毫構不成威脅。
不多久,戰士們從樓內押出了十幾個神色慌張、哭哭啼啼的洋婆子,有幾個女人手里,還牽著個半大的小孩。
剛走出樓門,他們就遇上了付鑫蕊和持槍押著那兩個軍官的小趙。
其中兩個披頭散發,穿著長裙的洋婆子,一眼看到跌坐在地上的那兩軍官,稍一愣神便尖叫一聲撲了過去,抱著那兩軍官大聲哭叫了起來。
其余的女人和孩子,都低頭躲在一旁低聲咽嗚,只有個別的,偶爾抬頭張望一下,顯然,她們都被嚇壞了。
才哭了幾聲,那個年輕一點的女人,似乎發現了他的男人某個地方正在流血,又捂嘴驚叫了幾聲,轉頭對著付鑫蕊哭罵著什么。
那個年齡稍大的洋婆子,一開始卻只是哭,不久也轉頭連哭帶罵了起來。
罵著罵著,漸漸成了哀求……
付鑫蕊也聽不懂她們伊利哇啦的罵些什么呀,只是從她們的神態上判斷,這兩軍官,應該就是她們的丈夫。
那年輕女人指點著自己丈夫身上的傷口,又連連用手指著樓內,嘴里不斷地哀求著什么,并幾度作勢要向樓內跑去。
這次,付鑫蕊終于明白她的意思了,當即命小趙跟著那女人跑去樓內,看看是不是拿藥醫治的意思。
總指揮吩咐要少殺人,你們自己能治傷那就最好不過了,省得浪費老子部隊的藥材。
付鑫蕊豎著耳朵聽了聽南邊的槍聲,四下瞭望了一番,隨即,他吩咐把那些女人和軍官聚攏在一起,一個人繞到小樓后面,往山上觀察起地形來。
這座炮臺山,雖不算很高但十分陡峭,急切之間,他并沒有發現有什么上山的路。
隨著這邊動靜越來越大,一定會引起炮臺山上的主意,他一直在擔心的是,山上,會不會突然向這里開炮。
萬一山上真的開炮,那么,聚集在大操場上的大批俘虜,以及他的戰士們,就有挨轟的危險。
這么明顯的威脅,為什么總指揮沒想到,不是應該第一時間先把這個制高點奪下來嗎?
付鑫蕊皺了皺眉,思索片刻后回到樓前,索性就命戰士們把人都押回小樓里去。
這座小樓,正好處于山上大炮的死角,反倒比操場還安些,同時,也省得這些女人經過林子,看到一地的尸體而情緒失控。
對他來講,女人,難纏!
因悲傷而撒潑的女人,更難纏!
而悲傷過度又語言不通的女人,根本沒法打交道!
戰斗還沒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