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竭城破的假象,以此換取朝廷赦免他尚可喜家人老小的性命。
然而,對于尚可喜的這些小心思,劉進(jìn)忠可是看得明鏡似的。
一通虛應(yīng)后,他的堂叔終于開口吐出了真正的來意
“雖說王爺口口聲聲欲與廣州共存亡,但他早偷偷備下大船,已將家人權(quán)托付給了聶包那廝……咱們哪能傻乎乎等死?也該為自個兒打算一番啦……”
“叔父大人說的是,”他當(dāng)即連連點(diǎn)頭,“咱們還是趁早跑吧……”
“你小子傻呀?”
叔父卻瞪了他一眼,沉著臉道,“眼下怎能跑?臨陣逃脫,跑出去也是個死!”
“那……”
“等開戰(zhàn)吧,只有在亂戰(zhàn)中,咱們父子幾個方能趁亂突圍,不過……”
叔父盯著他沉吟片刻,示意他附耳過去,小聲叮囑道,“咱總不能逃出去要飯吧……糧食帶不走,只有金銀細(xì)軟才能隨身帶走。”
“額……這樣好嗎?”他還想裝傻充愣。
“臭小子!少他娘來這一套!”
叔父怒道,“這段時間,你小子在黑市撈得還少?分一些給他們兄弟幾個,別讓大伙在路上把你給宰了……”
“呃……是,叔父大人。”他一聽連連應(yīng)承,敢情叔父真的知道啊。
“就這樣吧,”
叔父站起身,懶懶的道,“這幾天,我的人白天會來運(yùn)糧,至于別的……你自己看著辦。”
“遵命,叔父大人。”
叔父的話中之意,他自然聽得懂。
籌備引火之物是小事一樁,營里火藥、油料和干柴都是現(xiàn)成的,如何安置人手也不是難事。
不過,這些糧食燒了也是燒了,反正是一筆糊涂賬了,既然這樣,還不如多派人手加緊出手,多多的換些銀票回來才是正經(jīng)。
……
沒成想,不知怎的,剛把動靜鬧得大了些,那個天天游手好閑不干人事的堂弟劉小寶,居然頻頻來找他賭錢。
這……這分明就是明討暗搶來了么,也不知這是不是他老子的意思。
是以,他不敢不給,每次都二千三千兩的輸,可給多了又實(shí)在肉疼,不能再多了!
那小子居然還罵罵咧咧的不痛快,半真半假地聲稱早晚要他好看,惹得他牙根直癢癢,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卻不料,那短命鬼竟然果真死了!
可是,哪里不能死,偏偏要死在離他那么近的地方?
這……這叫他如何脫得了干系?
堂叔父劉進(jìn)忠,可是出了名的脾氣暴烈又心黑手狠,發(fā)起飚來就連王爺都得容他三分,如今他的寶貝兒子不明不白的被搞死,又不知將有多少人頭落地,哪還有他劉老四的好?
“這可真是黃泥巴掉在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啦!”
沉默良久后,劉老四長嘆一聲,眼前這些黃白之物也好,銀票也好,眼看就不是他的啦!
……
正在劉老四愁腸百結(jié),不知所以的時候,突然之間,只聽營內(nèi)火槍聲大起。
隨即,一名親兵跌進(jìn)門來,慌聲叫道“報(bào)大人,不好了!明賊……明賊打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