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回去的時候,總督費爾堡正望眼欲穿,等待消息。
聽完巴斯滕和阿爾多普的匯報,費爾堡神情慘然,一迭聲的追問“真的么?描難實叮降了?”
“是……”
“四百勇士,才不到半天,就降了?”
“是,是的,大人。”
兩人顫聲應道。
“真是廢物啊!”
費爾堡頹然跌坐,無力吐槽了。
“大人,描難實叮大人戰至最后一刻,已經盡力了,”
巴斯滕上前一步,小聲道“鄭軍確實勢大難敵,大人……”
“別說了,”
費爾堡苦著臉揮揮手,不耐煩的道,“把信使請進來吧。”
“是。”
巴斯滕規規矩矩地應道,他知道,他的這個主人一向剛愎自用,此刻最好閉嘴。
不一會,巴斯滕便將鄭成功的信使——通事李仲帶了進來。
“總督大人,鄙人李仲,是給我家國姓爺送信的。”
李仲的態度不卑不亢。
“呈上來吧。”
費爾堡嗓音干澀的咕噥了一聲。
當即,巴斯滕替他接過信件,費爾堡雙手微顫,迫不及待地拆信讀了起來。
看完信,費爾堡不怒不惱,臉色卻是陰晴不定,十分古怪。
鄭成功的這封信,其實是一篇招降書,但語氣還算客氣。
“大明招討大將軍,罪臣鄭成功致大員尼德蘭執事書
夫天下之人,固不樂死于非命,余之數告執事者,蓋為貴國人民之性命,不忍陷之瘡痍爾,今再命使者前往致意,愿執事熟思之。
執事率數百之眾,困守孤城,何足以抗我軍?而余尤怪執事之不智也。
執事若知不敵,獻城而降,則余當以誠意相待。
我軍入城之時,余嚴飭將士,秋毫無犯,一聽貴國人民之去,若有愿留者,余亦保衛之,定與華人同。
若執迷不悟,三日之后我必破城,一應優待無以復加。
夫戰敗而和,古有明訓,臨事不斷,智者所譏。
貴國人民遠渡重洋,經營大員,至勢不得已而謀自衛之道,固余之所壯也。然大員者,中國之土地也,久為貴國所踞,今余既來索,則地當歸我,珍瑤不急之物悉聽而歸。
若執事不聽,可揭紅旗請戰,余亦立馬以觀,毋游移而不決也。
生死之權,在余掌中,見機而作,不俟終日,唯執事圖之。”
……
“你家王爺,”
良久后,費爾堡緩緩開口,若有所思地道,“誠如信中所言,真能保證我人員和財物的安?”
聽口氣,費爾堡顧慮重重,舉棋不定。
因為,是戰是降,對費爾堡而言,真的是個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