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絲毫沒有一點軍人的精氣神,林嘯厭惡地皺了皺眉,冷冷喝道。
“鄙人實在不知情……不知情呀大人。”
聽到林嘯越發冰冷的語氣,費爾堡的恐懼無以復加。
可是,除了竭力為自己開脫,他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執行任務的潛伏小組,除了失蹤的那幾個日本人,死了,一個都沒回來。
就連濠鏡的佛郎機人也因此而被一窩端,他都是事后才得知的。
事后,他也多方盤問過。
可是,任務本就絕密,傳令的水手也是一頭霧水,具體情況一問三不知,只知道那個叫真田的,單獨要了一條船,說是奉命要去月港走一趟,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是以,對他來說,這件事,至今也都是一宗無頭案,雖然他懷疑,這事八成是那伙失蹤的日本人干的,但苦于死無對證……
當然,這件事也怪他自己。
一直到得知鄭成功大舉集結,攻擊大員的跡象越發明顯之前,他對這件事都沒怎么放在心上。
不就殺了幾個中國佬么?這不是家常便飯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愚蠢的傲慢,害死人哪!”
心念及此,費爾堡恨不得抬手狠狠抽自己幾個大嘴巴!
林嘯臉色鐵青,冷冷盯著費爾堡,一言不發。
從表情來看,此人要么是極度狡猾,要么是真不知情,問題是,那批槍支到底去了哪兒?
許久后,林嘯拿起桌上的一枚銅幣,面無表情地說道“讓他看看這個!”
抖抖索索的接過小李遞過來的那枚“永樂通寶”,費爾堡神色奇怪地皺起了眉頭,翻來覆去反復看了許久,一副沉思之狀。
不用問,他也知道,這個,一定與兇手有關……
“叫他好好想想,”
林嘯死死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獰然說道,“告訴他,要想活命,這是唯一的機會了。”
聽了小李的翻譯,費爾堡神色極度緊張,腦海中急速地回憶著什么……
突然,他臉色一變,仿佛在黑暗中忽然見到了一絲光亮。
“真田!”
盡管不十分確定,他還是毫不猶豫地說出了這個人名。
對,一定是這個混蛋!
他迷迷糊糊的記得,這玩意好像見過……
以犬養次郎為首的日本浪人中,有幾十個人已為他服務很久了,他們盛裝出席某些儀式的時候,好幾個人和服的胸前,好像都綴有這種奇怪的小玩意。
他曾不解的向犬養打聽過,犬養介紹說,這幾個人的出身不低,這是他們各自家族的族徽……
“真田?日本人?”
小李剛翻譯完,林嘯忽的站起身,雙手死死撐著桌面,一字一頓地說道,“讓他再說一遍!”
林嘯極度震驚的反應,完超出了費爾堡的意料,他渾身一震,當即雙膝葡伏,急促地嘶聲道“犬養桑!問犬養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