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天生的兵王,可還是不忘時刻敲打。
“軍事會議上,不準嬉皮笑臉!”
張晨楓瞪眼呵斥道,“以后注意點!”
“是!”
“你的任務也不輕松,”
罵過后,張晨楓就沒事了,吩咐道,“我只帶走欽州號,其余戰船留給你,你營今晚就留在寶應,明天傍晚,留下一個連,其余人和物資部登船跟上……”
“到達高郵后,你部立即派出一個排,去高郵湖對岸登陸,”
張晨楓指點著地圖上一個地方,“你過來看,就在這兒——郭集鎮,讓他們迅速構筑阻擊陣地,派出明暗哨,嚴密監視周邊河道,明白了嗎?”
“是,明白了!”
“偵察連跟著我,”
張晨楓點點頭,隨即環視眾人道,“其余各部抓緊時間休息,隨同二營一起行動。”
“是!”
眾人領命而去。
……
就這樣,傍晚時分,張晨楓便帶著七百多人登上了機器戰艦“欽州號”,獨自啟程,單兵突進。
剛過午夜,“欽州號”便已前進了大半行程,離高郵已經不足四十里了。
為防止戰艦在狹窄之處擱淺,張晨楓命令偵察連的兩個班,乘坐快艇在前開道。
這兩條來自后世的海盜快艇上,都安裝有探照燈,張晨楓命令開燈照明,雪白的燈光將前方照得如同白晝,“欽州號”的船長姜大栓兩眼放光,興奮地大叫“速度八節!加速!”
可張晨楓卻仍然不太滿意,要是在開闊的海面上,以“欽州號”上柴油機的馬力,最高能達到將近二十節。
此刻,他將焦急的目光頻頻望向南方,內心不斷地默念“快一點,再快一點……”
……
高郵城,緊挨運河碼頭的西門城樓上,韓子賓手握長矛,正在站崗放哨。
韓子賓,是清軍綠營興化守備營麾下的一個普通漕運兵,不久前,他們的游擊接到上司的命令,讓他們放棄興化,前來保衛高郵城。
剛到高郵,便被安排守衛西門。
之前,韓子賓曾當過明軍,是大明高郵衛的軍戶,數年前韃子來犯,他們的千戶大人一仗沒打,便帶著大伙降了韃子,剃頭易服,成了一名綠營兵。
雖說大明衛所軍戶出身的他,種地的時候比打仗操練的時候還要多得多,使得他手握長矛就像握著鋤頭一樣,但是,他也算是見過陣仗、打過湖匪的――雖然只是跟在戰兵后面押運輜重的雜兵。
手中的長槍不太順手,這東西也太老舊了!
韓子賓看著自己的手里的家伙——槍桿是新的,槍頭卻銹跡斑斑,顯然是多年前的庫存,拿來打仗,也不知道能不能靠得住。
當然,靠得住靠不住,其實和他都沒多大關系。
因為,韓子賓已經打定主意,只要軍官不見了,他就立刻開溜――誰愿意給韃子賣命誰去,反正他是不去的。
一年到頭也領不到幾個糧餉,累死累活也混不到個溫飽,傻子才出力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