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肖雪捻起帕子,便抽抽戚戚起來,身體微微顫動,顯然是哭了。沈纖鑰覺得有些不忍,但是又不能安慰她,怕被人瞧見留下口舌,自己真是百口莫辯。
莫肖雪哭了一陣子,道“纖鑰哥哥,自你七年前來到相府,我便對你一見鐘情。這七年來,沒有一日不想你念你,但我身在深閨之中根本不能將這些事情傳達給你。”
沈纖鑰覺得這時候最忌諱心軟,便冷下神情道“肖雪,我一直都像肖寒一般將你當做妹妹。今日之事,我只當你沒說過,我也沒聽過,回去罷。”
莫肖雪拉住他的袖子,道“纖鑰哥哥,我哪里不夠好,你說出來,我都可以改的。這京城里每一個人都覺得我與你相配,連父親也有意將我許給你,你難道就從沒想過娶我為妻?”
沈纖鑰甩開她的手道“我從未想過,況且肖雪,七年前我便與你說過的,我心里又一個人,到現在也沒有改變。”
莫肖雪上前從背后抱住他,道“可是……可是,那人不是找不到了嗎?”
沈纖鑰低聲道“已經找到了。”說完剛想掙脫開,便見到追上來的花凝呆愣楞的站在他面前。他一時間慌亂起來,竟忘了去推開身后那人。
見到這樣的場面,花凝心里宛如被一塊大石壓住一般,她尷尬道“抱……抱歉,我……我應該在……在外面等……等你的。”
說完便同手同腳的走回前院,沈纖鑰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連忙推開莫肖雪,甚至顧不上跟她說什么,便連忙追了上去。
沈纖鑰追到前院卻沒找見花凝,他從一群少年中拉出莫肖寒,緊張道“花凝呢?”
莫肖寒有些愣住,片刻才道“她不是去找你了嗎?”
沈纖鑰跑遍了東宮,終于在宮門口找到了花凝,她正在跟小廝們說說笑笑呢。心里那一絲愧疚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醋意盎然。
花凝見他便道“王爺,你怎么出來了?”
那人氣鼓鼓道“我才要問你,不是叫你不要亂跑的嗎?怎么自己出來了?”
花凝強忍著心中沉重,扯出一個微笑,道“里面人太多,我還是在外面等你的好。”
沈纖鑰也沒心思參加什么宴會了,況且禮也送了,也拜見過太子。他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便回府去吧。”
兩人一路沉默,出了宮門,馬車似乎壓到什么東西,車身猛烈搖晃了一下,花凝懷里的畫冊便掉出來兩本。
沈纖鑰剛要撿起來,花凝連忙搶先塞進懷里。
沈纖鑰神情古怪的看她,道“剛才那是什么東西?”
花凝笑道“沒什么,不過是莫公子送我基本畫冊給我解悶兒的。”
那人臉色立刻便沉下來,道“他為何要送你畫冊?”
送畫冊又如何,你還跟別人摟摟抱抱呢,花凝心中有些不悅。想起那兩人抱在一起的場面,她心里有點酸酸的,語氣不善道“我說了,給我解悶兒的。”
“我說的自然不是……”
花凝打斷他,道“這與王爺無關。”
沈纖鑰氣的臉都紅了,腮幫子鼓鼓的悶在一旁不說話了。
花凝也不愿意哄他,什么抱抱親親的,她才不做了,這些勞什子東西也叫那位小姐學去吧。
師父說的對,相公還是買來的好,買來的聽話,不會發脾氣也不會朝三暮四始亂終棄什么的。況且這個人連飯也不會做,又懶得要命。
兩人一直沉默著回到王府,花凝生了氣也不等他,下了馬車便往后院去。沈纖鑰想喊她,那人已經沒了蹤影,氣的他只好拂袖進了主屋。
花凝回到廂房,便將那幾本畫冊扔在地上還踩了兩腳,自己爬上床躺下生悶氣。半晌,她又將那幾本畫冊子拾起來,隨手扔在床上。她又從柜子里找出一個紅帕子,一層層打開,里面是這四個月拿到的八錢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