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燎不緊不慢的從懷里掏出一個白玉制的小瓶子,從里面倒出兩顆丸藥,一粒是紅色的,一粒是白色的。她將那粒白色的放回瓶子中,將那紅色的遞給沈纖鑰,道“你吃了這顆藥,我便帶你去。”
沈纖鑰接過那枚藥丸,一口便吞了下去,他低聲道“現在可以了么?”
鳳燎收起那玉瓶,道“你難道不問我,給你吃了什么藥嗎?如果是毒藥呢,你可能會死的。”
他自嘲的笑著,道“死又如何,只要能見到她,便是死,我也愿意。”
鳳燎捏住他的下巴,惡狠狠道“她給你灌了什么湯?不過是個姿色普通,心思單純的女人罷了,哪里值得你這般對待?”
“你不懂,你永遠都不會懂,所以你才可笑。”
話音剛落,沈纖鑰便覺得心口一陣疼痛,他彎下腰,緊緊的捂著心口,死死地咬著嘴唇才沒痛得叫出聲來。
很快他便痛得沒了力氣,只能單手撐著地才沒有倒下來,他大口大口喘著氣,整個人都冒著冷汗。
鳳燎哈哈大笑,道“現在究竟可笑的是誰?很痛吧,這才只是開始罷了。”
她剛轉身要走,沈纖鑰便一把抓住她的腳踝,整個人都匍匐在地上,臉上全是冷汗,他艱難地出聲道“你……答應的,要……要帶我去見她。”
鳳燎皺起眉頭,道“一向聽聞大靖第一美人沈纖鑰,是個嬌氣的主兒,如今看來倒是虛言。你可比看上去更能忍,更能受苦呢。”
沈纖鑰如同聽不到一般,只是口中喃喃著“帶我去見她。”
話音剛落便痛得暈了過去。
鳳燎彎下腰將他的手掰開,又將他攔腰抱起,放置到床上,從懷里掏出一塊帕子,給他擦著臉上的汗,低聲道“別著急,我肯定會帶你去的,否則豈不白費了我的蠱?”
床上那人只是靜靜的閉著眼睛,他根本聽不到她說的這些。
沈纖鑰做了一個夢,夢里回到了他年幼的時候
“纖鑰,娘親帶你走好不好?”一個生的十分美艷的女子,蹲著身子在他面前,語氣十分溫柔和善。
小纖鑰點點頭。
那女子帶著她來到一處破廟,小纖鑰一個轉身,那女子便倒在地上,小纖鑰著急的喊道“娘親,娘親,你怎么了?”
那女子從頭上拔下一根極細的簪子,遞給小纖鑰,蒼白的臉上滿是冷汗,慘白的嘴唇一張一合,道“纖鑰,這個你要好好收著,除非你要餓死了,否則一定不要變賣,答應娘親,好不好?”
小纖鑰哭著道“我不要,我不要,我只要娘親,娘親你不要死。”
那女子輕輕撫摸著小纖鑰的頭發,道“纖鑰乖,要聽話,娘親會在天上看著你,護著你,別怕。”
這話并沒有起到半分安慰的作用,反而使他哭的更加兇狠,道“不,我不要,我不要,娘親別死。”
女子強忍著身體的痛意,低聲道“纖鑰,記住娘親說的話,娘死之后要便去莫家找老太太,給她看這簪子,她便會收留你,知道了么?”
小纖鑰哭著點頭,“我知道了娘親。”
女子給他擦拭著眼淚,道“如果有一日,纖鑰回京的話,誰都不要相信,只能相信一個人,就是皇子沈環。無論如何,他都會護著你。”說著那女子便吐出一口鮮血。
“娘親,娘親,不要,纖鑰哪里都不去,就在這里陪著娘親。”
那女子終究是咽了氣,一命嗚呼了。
那破廟里回蕩著小纖鑰的慘叫。
沈纖鑰被嚇醒,他沉重的喘息著,腦海里不斷涌現出母親死去的場面,還有他與野狗搶食吃的樣子,那些餿了的飯菜叫沈纖鑰一陣干嘔。
良久,他才緩和下來,他還在西秦的皇宮里,此刻正被鳳燎囚禁著。對了,花凝,他要找花凝,那個女人騙他,她說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