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清遙溜出院子,沈纖鑰便也不敢在花凝屋里多待,只是跟她溫存片刻便翻窗出去了。
果不其然,次日天剛蒙蒙亮,便有侍衛來請沈纖鑰去女皇陛下寢殿。
山雨欲來,沈纖鑰早就做好了準備,他隨著那侍衛來到鳳燎的寢殿,那人正一身紅衣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見他來了,鳳燎連忙起身迎上來,青蔥般的手指輕輕撫上沈纖鑰的臉龐。
“小美人兒,你看你,才一個來月,怎么又瘦了?我看了可真是心疼的很,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沈纖鑰一把拍開那人的手,狠狠瞪她一眼。
他強忍著怒火道“還不都是拜你所賜?你費盡心思挑撥我和花凝的感情,如今她對我失望透頂,避而不見,你滿意了?”
鳳燎攤攤手,笑道“小美人兒,這可怪不得我啊,若是你那心上人真的那般愛你,如何會被一個外人挑撥。以我看啊,那女人也不過如此,我說過的,這天底下只有我們這樣同病相憐的人才應該在一處。”
沈纖鑰被氣的牙齒都打顫。
鳳燎見了笑的更加歡快,便又坐回原來那椅子上,并示意沈纖鑰坐到她身邊。
沈纖鑰翻了個白眼,便將目光瞥開,道“如今你到底想怎么樣,不必再賣關子。”
椅子上那人端起桌上的茶碗,用茶碗的蓋子輕輕拂去上面飄著的茶葉,不緊不慢的泯了一小口。
她緩緩放下茶碗,道“別心急啊,小美人,過來坐下喝口茶再說。”
沈纖鑰看向那張桌子,果然上面擺放著兩個小茶碗,他勾起唇角道“這回下的什么藥,助情藥么?”
鳳燎的神色立刻黯淡了下來,只一瞬便又立刻恢復了原本歡脫的模樣,她有些自嘲的笑笑。
“你以為我會做出那樣下作的事么?若是如此,恐怕你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我怎會如此這般籌謀?”
她這話自是沒錯的,可沈纖鑰卻極為不屑,叫她說的好像還是個品行高潔之人了,不過是個卑鄙小人罷了。
見他沒有說話,鳳燎才淡淡開口,道“不過你最好還是聽我的話,雖你那心上人與你撕破了面皮,但你應該不會希望我殺了她或是殺了你的兒子罷。”
她在威脅他,但他卻不得不聽從她的命令。
沈纖鑰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故作平淡的喝了口茶。
鳳燎這才歡喜的又笑起來,道“這樣才乖,只要你順著我,我說不準一高興還會放了他們二人。”
沈纖鑰驚呼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鳳燎哈哈大笑,道“自然,我向來不說假話的,只要你跟我成親,自愿留在我身邊,我自然不會為難他們。當然,那女人便罷了,你若是心里記掛著你那兒子,我也可以將其視為己出。”
沈纖鑰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鳳燎瞧了更是笑的妖魅。
良久,沈纖鑰才平復心中的怒意,道“我只是好奇,這樣的身份,什么樣的男人得不到,為何偏偏對我這般糾纏。甚至連我并非處子之身也全然不在意,你到底為何這般執著。”
是啊,這天底下男子這么多,他不過是其中之一。雖他容貌及其艷麗,即便找不到如他一般貌美的,但只要她愿意,便可以搜羅各式各樣的美人進宮,至少那些人看上去也算心甘情愿。
但她偏偏不要,她自小便孤苦,從未受過一次溫暖,她想要的不是美人,也不是才人。她想要的從來都是一個能懂她陰暗的人,故而只有跟她一樣的人才能入得了她的眼。
自登基至今,她第一次遇到了這樣一個人,他的眼神和她很像,雖然不清楚他心中的仇恨,但跟她的或許只多不少。
鳳燎愛的從來不是沈纖鑰或者是清遙,她愛的是她自己,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自己一些溫暖。
她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