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邀請她同睡一張床么?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提出這樣的邀請,花凝若是個男人恐怕要扛不住的。
但她畢竟是個女子,如何能跟剛認識沒多久的人一起睡,她萬萬做不到的。
花凝擺擺手,道:“不必了,那邊有軟塌,我在那便睡便是了。”
見她不上套,沈纖鑰又道:“我生著病,晚上容易踢被子,我若是踢了被子又會著涼,便好不起來了。你睡得那樣遠,是不是不愿來給我蓋被子?”
花凝笑道:“你不必擔心,我睡覺很淺,若是醒來瞧見你踢被子,我會起來給你蓋的。”
這人怎么回事?他都這樣暗示她了,難道她不愿意么?可她白日不是還摸了自己,她不是喜歡他的身子么,這會兒怎么又故作矜持了呢?
沈纖鑰思來想去,最后將原因歸結到薛音身上,他顫巍巍的問道:“你是不是因為我被薛音瞧了去,便覺得我臟了?”
花凝大驚,這人怎么時時刻刻都能說出幾句叫人震驚的話來,他怎么會這樣想呢?
即便是被人瞧了,也不過是個男人,更何況只是被瞧了,又不是被碰了,怎么就臟了呢?再說了,她干嘛要在意他臟不臟的,他一個大男人怎么還這般在乎自己的名節?
花凝苦笑道:“我沒有,你別亂想了,快睡吧。”
不是因為這個么?沈纖鑰覺得如果不是這個,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花凝現在對他的身子也沒興趣了。
這個念頭叫他心里難過,他忍不住落下淚來,道:“你去睡吧,別管我了。”
這話擺明了就是:我不高興了,你快些來哄我,你要是走了,我可要心碎了。
花凝嘆了口氣,只得坐到那人床邊,道:“別鬧了,你還在生病呢,我看著你睡了我才能睡著。”
那人紅著眼,委屈的看著她,道:“那你為何不跟我一起……”
花凝不知該怎么回答,這人畢竟是她曾經的另一半,會想跟自己一起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他怎么就不明白,她也并非不愿跟他一起,只是畢竟隔著一道坎,自己心里過不去。
他今她給他上藥,喂飯的,她都可以忍受,可現在這個要求真真是有些過分了。
但花凝不忍心叫他難過,只好道:“我不是嫌棄你,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只是……你現在還在病著,萬一將我也傳染了,兩個人一起病倒了,可怎么好?到時候,可沒人伺候你了,難道叫阿音來照顧你么?”
沈纖鑰知道花凝在編理由,但她說的也有些道理,他也不想傳染了花凝,這才作罷。
“好罷,我知道了,我乖乖睡覺就是了。”
那人說完便閉上了眼睛,花凝輕輕撫摸著他的長發,道:“好乖。”
只見那人嘴角微微翹起,很是可愛。
花凝便將油燈吹滅了,自己也上榻去睡了。
這一夜,因擔心沈纖鑰會踢被子,花凝醒了好幾回,但那人睡相極好,從未踢過被子。
次日一早,花凝便連忙起身,走到床邊探了探那人的額頭,已經不燙了,花凝這才放心下來。
她出門去廚房弄了些清粥回來,便將沈纖鑰叫了起來,給他喂了些。
那人喝了清粥,也覺得自己身子舒坦了些。
花凝道:“怎么樣了,還難受么?”
沈纖鑰身子已然大好,但又擔心自己身子好了,花凝便會叫他回自己屋去,便決定裝病。
“我覺得還是沒力氣,身上難受的很。”
燒都退了,難道還有別的什么病癥?
花凝看不出他的小心思,道:“那你好好休息。”
她起身便要出門去,沈纖鑰連忙道:“哎,你要去哪里啊?”
花凝道:“前兩日答應了阿音,去山上轉轉,吃飯的事情你不必擔心,我會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