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啊,這個就類似于是一種暗號,每種顏色每種長短都表示的是不一樣的意思,墨綠色一尺指的是我找找?!苯浹岳w長軟嫩的手指在本子上劃拉著,和顧沉淵的手指形成長短對比。
她沒注意顧沉淵的手指,一心想找暗號,兩根指尖不小心一觸既分,兩人同時感到一陣電流,酥酥麻麻地流變四肢百骸,再消失不見。
“這個比較難找,我看我們還是先記錄,回萬事屋之后再解密吧?!苯浹缘椭^不敢對上他的視線,鵪鶉似的飛速記錄倉庫里排列的綢布。
顧沉淵低頭看她的后腦勺,輕描淡寫地“嗯”了一聲。
正當姜軟言眼角瞥到一塊熟悉的白布時,門“吱呀”一聲開了。
她被顧沉淵眼疾手快地拉到屏風后面躲起來,兩個人用手把綢布撥開一條縫往外看。
“東西拿到了怎么不銷毀?還有,你沒有通知小主子把那件衣服給燒了嗎?”袁娘子氣得直跺腳,上次去完醉香樓回來才發(fā)現(xiàn)出了這么大的紕漏,若是有人順藤摸瓜,將小主子給扯了出來,那他們還不得被扒了一層皮。
當時冰月跟丟的那個男子喚作林桀,他眼神陰鶩,抬手抽刀將一塊錦衣碎布挑出來,惡狠狠道“我去萬事屋偷回這塊布料時并未發(fā)現(xiàn)高手,倒不如我們直接將姜軟言給”
說著他的手腕一轉(zhuǎn),刀尖上的那塊從萬事屋失蹤的錦衣衣袂頓時一刀兩斷,其中一片飄到了門口,“省得麻煩?!?
躲在綢布后面的姜軟言感覺后脖頸一涼,渾身打個哆嗦,在顧沉淵懷里顯得更加明顯。
顧沉淵視線下移睨了她一眼,不動神色地把她圈緊。
沒過多久,他就感覺到懷中的人漸漸平靜了下來,為了避免被發(fā)現(xiàn),他湊得很近,幾乎貼在她耳廓上用氣音說“怕了?”
頓時姜軟言就想給他一錘!明眼人才能看出這家個太貴了,畢竟出門在外必須留一點銀子傍身。
“怕怕怕!”姜軟言抖得腿都快散架了,為了穩(wěn)住局面不崩盤,她還是大著膽子伸手往后,食指和拇指揪住他的一塊肉,順時針旋轉(zhuǎn),“請殿下克制一點!”
顧沉淵的大腿內(nèi)部傳來一陣錐心的疼,扒拉著綢布的手不受控制抖了抖,導致晾著綢布的架子吱吱呀呀作響。
很快就引起了對面人的注意。
“誰在那里!”林桀警惕性極高,稍微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引起他的注意,“方才在前院的時候就聽見后院有聲響。”
袁娘子也擺出一副防御的動作,兩人一邊亦步亦趨地朝姜軟言他們這邊走過來,不說旁的,單是他們走路的步子,輕到?jīng)]有聲音,就憑這一點也能看出他們武功不低。
“你有本事一打二嗎?”姜軟言有些害怕,早知道這次就帶溫茗過來,那是相當靠譜。
“袁娘子,這邊新到了一批貨物,你快來瞧瞧。”屋外傳來一陣吆喝,直接把兩人的氣勢給吼沒了。
袁娘子把手心的暗器又給收了回去,沒好氣地回應(yīng)道“來了來了,早些時候不過來,偏生這種時候來,我看你們遲早要吃些個虧才懂得計較。”
她示意林桀繼續(xù),扭個胯就出了房門“我去去就來?!?
林桀沒有回話,他眼神凌厲,一瞬不瞬地盯著姜軟言的方向,盤算著怎么才能弄死她。
自從小主子讓他倆盯上萬事屋,就發(fā)現(xiàn)姜軟言明里暗里在幫著二殿下做事,但具體什么事情還未查出來。
眼看著林桀一步一步逼近,姜軟言當真怕他手起刀落,到時候腦袋分家,啥都不用查了,直接準備后事吧。
“閉上眼睛?!鳖櫝翜Y輕聲提醒,而后寬厚的手上覆上她的眼睛,隨即聽見一陣兵荒馬亂。
由于眼睛被蒙上,聽力變得異常敏銳,她能清楚分辨出竹竿打落,綢布撕碎,甚至是刀鋒劃破空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