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個聲音的一瞬間,顧綱乾就覺得自己一口氣上不來,心里郁結得很。他微微瞇起眸子,看向青子咬牙切齒道“你家殿下倒是養了個機靈的下屬,不過,你家殿下就沒想過么。本殿再如何是他皇兄,若是執意要將人帶走,就是他,也攔不得!”
這話不是說給青子聽的,是說給青子身后的顧沉淵聽的。
顧沉淵卻也不惱,就只是微微點頭道“皇兄說的有理,實不相瞞,臣弟也覺得姜軟言有事所謂未免太過分了些,想好好教訓教訓。若是皇兄愿意幫忙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最好能讓這女人對自己有個定位,每日不要游手好閑什么都做。”
就算是萬事屋里面都是姜軟言自己的人,也不能這么放任顧綱乾胡來啊。就算是對萬事屋的人有信心,相信這些人能讓顧綱乾接近不了姜軟言,但后續的處理總也是個問題,就這么隨隨便便放顧綱乾進來了,也不知道姜軟言是不是腦子進水。
咬牙切齒地在心里罵過一陣,顧沉淵才深吸一口氣,心態稍稍平和些道“這女人不知好歹,又對自己沒有準確定位。每日除了能惹禍就是能惹禍,也不考慮考慮后續應該如何處理。做什么什么不行。”
姜軟言撇撇嘴,就算是今天的事情沒和顧沉淵說,也不至于這么貶低她吧?
偏偏在旁邊圍觀的萬事屋眾人像是不怕事兒大,紛紛點頭認同道“干啥啥不行,惹禍第一名。”
“嚶嚶嚶。”姜軟言委屈極了,扯一個帕子委委屈屈地捂住臉“你們居然都這么覺得我,我不高興了,我不活了。”
被眾人無視忽略的顧綱乾沉這一張臉,看上去像是要吃人。他算是看出來了,從萬事屋的人到顧沉淵,就沒有一個將他放在眼里的,就更不用說是如今還能撒嬌耍賴的姜軟言了。
顧綱乾陰沉著一張臉“所以皇弟的意思就是,本殿將人帶走,你不管了?”
“不管。”顧沉淵一本正經,不過卻讓過身子,把身后的一個人給讓出來了,笑著道“但是吧,就算是本殿不管,皇兄好像也帶不走她。”
后面站著的人是皇上身邊的宦官,這會兒臉色有些尷尬,像是不知道要怎么處理兩人之間的關系,就只能賠著笑臉道“大殿下,皇上讓奴婢來傳個消息。”
直覺告訴顧綱乾,這個消息絕對不是自己想聽的。但是人家說了是皇上的意思,顧綱乾又不能不聽,就只能忍著自己的不耐煩,咬牙切齒地問道“父皇的意思?”
宦官點點頭,試探著道“皇上口諭,讓二殿下照顧些姜姑娘,與姜姑娘常來往。”
嚴格來講,皇上的這道口諭代表不了什么。就算是顧綱乾如今強硬地要把人帶走,也并不是不行。不過,之后皇上會怎么想顧綱乾,就是非常值得深究的一件事情了。
前腳皇上才下口諭讓顧沉淵多照顧,后腳顧綱乾就當著顧沉淵的面把人領走回府上還不放人,皇上可能不會為了一個普通的庶民計較,但對顧綱乾的印象也不可能會好。
到時候,原本顧綱乾就已經很微薄的好感度自然會繼續瘋狂往下掉,姜軟言是能到手,但這天下,顧綱乾以后就別指望了。
顧綱乾也不傻,眼下死死地盯著姜軟言,好像要把她身上盯出個洞來。他就想不明白,就這么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怎么就這么多人護著?顧沉淵也就算了,還突然冒出來個琪妃,現在又多了個皇上。
怎么,一個個的都沒事做嗎?
眼見著顧綱乾的神色越發怨毒,顧沉淵卻是氣定神閑,甚至笑瞇瞇地看著顧綱乾問道“皇兄,要帶姜軟言走嗎?”
走?他倒是想帶走!
顧綱乾對此恨得牙根癢癢,卻沒什么辦法,只能咬牙切齒地看著姜軟言,半晌才一字一句道“姜軟言,希望你一直能有這么好的運氣。”
能一直在發生事情的時候有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