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吏立馬轉身,將突厥語漢語交替著呼喊“都讓開道來,給咱們支援都護府的將士讓出道來,讓他們快速通過,早日抵達都護府!”
“什么?援軍來了?”
“快!快讓開路來,讓援軍過去!”
一時間,峽谷內炸了鍋!
原本席地而坐牧民一下子站了起來,他們有的立馬往一邊走,有的伸手去搬運擋在峽谷中間的鐵鍋、鐵爐子!
不少手在觸碰到鐵爐子的時候,一下子縮了回來!
那可是燒著碳滾燙的鐵爐子呢,能不燙手?
被燙的牧民沒有一個嗷嗷叫疼,反而是咧嘴笑自己笨,找來兩塊布包裹住手再次伸向了鐵爐。
每一個牧民的臉上都充滿著希望的笑容,援兵來了啊,咱們都護府有救了!都護有救了,咱們草原的兒郎有救了啊!
峽谷中間的通道立馬被疏通,唐河上騎馬走在前頭,身后跟隨著李震以及斥候營快速向峽谷的另一頭挺進。
其次,是房二的重炮部隊,鐵甲馬車、鋼鐵重炮、兩人抬著的虎蹲炮,還有那用綢布遮蓋住的一輛輛馬車。
然后是騎在馬上的白大褂,最后是懲處比的突擊營。
整個部隊,推進的速度很快,卻沒有一絲雜亂的跡象!
整齊劃一的軍容,看的牧民們一個個心里無比激動。這樣的軍隊,一定能將那些鬣狗趕出咱們的草原!
“將士們加油!”
一個牧民情不自禁吼出了一句蹩腳的官話!
“加油!”
“趕走鬣狗!”
“”
參差不齊,雜亂無章的吼叫夾裹著牧民們最殷切的希望不斷沖擊著鷹揚衛士兵的心靈。
最前頭的唐河上沒有停住馬匹,他用左手抓住韁繩,然后舉起了右手向所有牧民行了一個軍禮,“首戰用我,用我必勝!”
“首戰用我,用我必勝!”
鷹揚衛好不停滯,行著軍禮,用他們必勝的信念作為回應。
排成五列前行的千人隊伍很短,在牧民們的視線里停留的時間亦是很短。
待得所有鷹揚衛通過,一個牧民情不自禁說出了一句話“人,怎么這么少?能救得了都護們嗎?”
“閉嘴!”
出言呵斥的是一個老者,他的雙目已經充滿了淚水“別t說這種喪氣的屁話!這些孩子都是好孩子啊,一千人去支援,這是置生死于不顧啊!怎么能在這里說喪氣話?他們一定能平安無事!”
老者對著隊伍離去的方向,右手撫胸,深深鞠躬“長生天庇佑!陛下庇佑!神使庇佑!”
“長生天庇佑!”
老者的祈禱,如同波浪的,漸漸的,整個峽谷內的牧民們紛紛朝著北方彎下了腰,他們在祈求長生天、天可汗陛下,還有那年輕的神使庇佑那只僅僅只有一千人的漢人兒郎。
知道眾人說說的神使其實就在剛剛通過的軍隊里的長吏也彎下了腰,只不過,他不是在祈禱,而是低聲道了一句“保重!”
關內道,鄯州,鄯城。
城墻上下的喊殺聲震耳欲聾!
毫無疑問,城墻下那些帶著皮帽的家伙是吐渾谷的蒼蠅!
是的,蒼蠅!
這是鄯州所有大唐官員、將士、百姓,對吐渾谷人的稱呼。
自從大唐建國以來,這些吐渾谷的家伙就像蒼蠅一樣,是不是嗡嗡嗡飛來騷擾人。等著你準備一巴掌拍過去的時候,這群蒼蠅一下子飛走。
也正是這多年來對鄯州的騷擾,在攻城這件事兒上,伏允明顯比其他四方聯軍更加熟悉。
從地形,到進攻手段,吐渾谷人攻城說實話和漢人真的沒有什么差別。
城墻之下,那些叫喊著的土渾谷人駕著長梯,如同一條條快速推進的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