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幺婆終于聽到了村中的流言蜚語,知道自己被說成了虐待孩子的老妖婆,她恨的后槽牙疼。幺婆在家里等著張蕊回來,打算好好和她算賬,哪里知道張蕊去張念英家還背簍,直接被留飯。幺婆一等再等,直到天都要黑了還不見張蕊回來,氣的肺都快炸了。
水瓢迎面而來,張蕊順手揚起火鉗格擋。“砰”的一聲響,水瓢被大力壯的朝一邊飛去。“哐啷”一聲砸在墻壁上。
“你做什么?”張蕊冷了神色。一雙眼瞳印著窗外的些微光亮卷起風暴,黑沉沉的仿若要將人的靈魂吸進去似得。火鉗被她攥在手里,有股引而不發(fā)的狠勁。
她暫時不想計較,不代表她放開了恩怨。上輩子,幺婆可沒給她什么照拂。如今幺婆若要和她過不去,她也不會讓她得逞。
幺婆仿若是被巨響驚醒,見水瓢飛出去砸壞的模樣,心中又心疼又有些后怕,如果張蕊沒有用火鉗擋開,怕是會砸出個好歹來。
幺婆發(fā)泄了一通,心里的氣消了些,見張蕊死死的盯著自己,那樣子怎么看怎么不順眼。幺婆對張蕊看不慣,好像在挑釁她的權威似得。“你什么樣子……莫非想要殺人不成!”幺婆色厲內荏。
“幺婆你這樣說話就不對了,最先動手的人是你”張蕊面上冷靜,說話依舊輕柔,手卻緊了緊,將火鉗握得更穩(wěn)當。她時刻關注幺婆的動靜,倘若她再有什么過激舉動也好友個準備。
“哼,大半夜不回來,在村里到處嚼舌頭了,我老婆子還教訓不得了?”幺婆用力一拍鍋蓋,發(fā)出“砰”的響聲,很是下不來臺。
“我可沒說什么”張蕊莫名,自己什么時候去嚼舌頭了。
幺婆冷笑了幾聲,“如果不是你說了什么,村里怎么會那么多流言,你以為我是傻的不成?”她指著張蕊的鼻子痛罵“沒良心的,不是我供你吃喝,就你這命,早不知道餓死在哪里了!你還敢跟我頂嘴了……”
張蕊沉了面色,身世、命什么的是她的痛,上輩子,她就被幺婆這樣罵,罵進了塵埃里。
她握緊了手中的火鉗,深呼吸。心中拼命的勸慰,現(xiàn)在自己還是個二年級的學生,幺婆動手自己被動防御還好,如果控制不住對老人動手,不說打不打得過,就算打過了也不占理,村子里的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自己淹死。何況幺婆還有三個女兒女婿,自己卻孑然一身。
幺婆的謾罵還在繼續(xù),她用了極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低著頭,頂著幺婆的唾沫星子,平復心緒。
“少婦人之仁,你打她一頓打到她怕,以后就不會這樣對你了”蔣紹丞慫恿。
張蕊咬咬牙,閉了閉眼經(jīng),她現(xiàn)在更想打他一頓。
“你之前不是挺硬氣的么,現(xiàn)在怎么不吭聲了?”蔣紹丞開啟嘲諷模式。
這人上輩子肯定不是啥好貨,嘴這么毒。
張蕊咬牙,忍!
經(jīng)過這事,張蕊和幺婆的關系更加緊張了。
第二日是周六,不用上學。
焦老師來張家村家訪,第一個就來了張蕊家。他到的時候,張蕊正在灶前忙活,拿著吹火筒呼哧呼哧的往灶里吹。柴火是張蕊早上剛去山里砍來的,因為不是干柴所以燒不起來,冒著濃濃的煙。張蕊被嗆得直咳嗽。就在張蕊咳嗽不停的時候,焦老師一角踏進了幺婆家的院子。
院子里視角很好,可以從窗戶清楚的看到廚房中的一切。焦老師知道張蕊被寄養(yǎng)在親戚家。但他沒有想到,連做飯這樣的事情都是她自己做。
一瞬間,焦老師紅了眼眶。在外面,二年級這么小的孩子,是窩在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懷里撒嬌賣萌,耍著公主脾氣的時候,而張蕊卻早早的開始打理自己的生活了。若她是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也就罷了,但聽說她家人可都在城里……
“張蕊,老師來幫你吧!”焦老師開口,把咳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