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張蕊醒來時只覺腰酸背痛腿抽筋,仿佛奔忙了一整晚似得。她蹙眉想了半晌,也不記得自己做了什么勞碌夢,累的自己渾身不得勁。
深深胳膊扭扭脖子,她調整好狀態,為蘇老師做了離開前最后的一頓早餐。
吃了一頓簡單的早餐,趁著朦朧晨曦,張蕊、焦老師兩人給蘇老師送別。
焦老師與蘇老師在前頭默默地走著,不發一言。
張蕊跟在后面幾次三番抬頭看兩人,差點兒尷尬癥都犯了。
別離的空間好像不適合她參與,張蕊越走越慢,最終把它讓給了兩個年輕人。
人生婆娑,哪里有那么多時間去空等?年輕人啊,自當憐取眼前。她感慨著,目送焦老師提著包將腰身更顯纖細的蘇老師送的漸行漸遠。
焦老師的不舍,已經彌漫了整片山林,與那前世的霧霾有的一拼。他卻兀自扛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全世界仿佛都充滿了戀人離別的酸臭味。
送走蘇老師,學校都仿佛空寂下來。
張蕊看著神思恍惚的焦老師腳步虛浮的走回來,不知該如何寬慰。
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兩人之間的癥結在他這邊。作為一個學生兼小孩子的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還好,空寂時間不長,很快同學們來了學校,一天的課程又緊鑼密鼓的開始。
上課的間隙,張蕊等人還需要進行廣播體操訓練,西班牙舞蹈排練,忙碌非常。
下午,張蕊幾人剛剛結束了一段時間的拉練,坐在樹蔭下休息。王校長突然將張敏叫了出去。校門口,一個臉色灰敗的老婦抹著眼淚,對他們說著什么。
向雪兒捅了捅張蕊,“那不是張敏他外婆么?看他哭哭啼啼的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么事?,”
張蕊仔細凝神,只聽得“不得了了”“進醫院”等幾句模模糊糊的話。
老婦說了一小會兒,便離開。張敏轉身回來,拿起一旁的外套便往教室去。不顧向雪兒在后面“發生什么了”的詢問,三步兩步便跑了老遠。
“什么嘛!又成了掰不開嘴的蚌殼”向雪兒在后面跺腳埋怨。
一旁的李蘭蘭卻是滿臉焦慮的樣子,拉了拉張蕊的衣服,“張敏他家是不是……”
“可能吧……”張蕊答應著,腦中卻是飛快的搜索上輩子的記憶。張敏家這個時候發生了什么大事?那時候她還住在張家村,沒有任何張敏家發生什么大事兒的記憶呀!她努力的把記憶顛來倒去想了又想,無果。難道是這被子新出的事情?
還不等張蕊想出什么一二三,張敏已經拎著收拾好的書包從教室中奔出,朝學校外奔去了。
向雪兒嘟著嘴不悅,“怎么跑的跟有鬼在追一樣!”她還正盤算著等他出教室后問問情況呢。哪里想到,他一溜煙兒就跑沒影了。
學校是個沒有秘密的地方,張敏前腳剛走,后腳流言就已經滿天飛,所有人都在揣測著究竟張敏家出了什么情況。
放學時張久富在張燦懷疑的目光中拍著胸脯給張蕊保證,“老大放心,我今天回去一定把事情打聽清楚,明天就看我的了!”
第二日,張久富滿臉尷尬,“聽說昨天下午張敏一家人趕著去鎮上了,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張燦也湊過來補充,“家里的豬牛都托付給鄰居照管,大概要出去一段時間,可能是他外婆家出了什么情況。老大不如過一會兒問問向雪兒吧?她也許知道情況”。
張蕊點頭應了。
向雪兒來學校的時間比平日晚,進教室見張蕊一群人在后排圍攏著便徑自走過去,四下看了看神秘兮兮的捧著嘴壓低聲音開口,“你們知道嗎,張敏他外婆家走水了,昨天燒了一天。他外公還被一根房梁砸斷了腿,差點兒沒逃出來。村里人都說,是蛇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