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蕊把王子諾說的話反復咀嚼,一個想法隱隱約約從心里冒出,就要成型。但不知為什么,總覺得還少了些環節,讓真相一直蒙在迷霧里。
“你在彗星網吧就是在等我?”張蕊問,最好不要給慧慧老板娘帶來什么麻煩才是。
王子諾灑脫一笑,“我就是想看看,新聞上那么神秘的新一代學神是個什么樣的人。沒想到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咱們都是一家人。”
張蕊“……”
誰跟他一家人了?他從哪里冒出來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學校那么久,在村里那么長時間,壓根兒沒有聽旁人提起來過他好么。
“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了,以后不用再去網吧門口蹲點了”她說。
他挑眉,有些痞痞的開口“貌似你對那個網吧很在意嘛?你說不讓去就不去,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記住,是我要罩著你,不是你來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
張蕊風中凌亂,感覺腦殼疼,這男聲是不是自我感覺湯姆蘇了點?
她感覺有一種老阿姨被小奶狗給調戲了的既事感。
自己又不是真的十來歲青春期看多了言情小說的學生,分分鐘被什么狂霸酷帥吊炸天的人“寵愛”到忘記自己是誰。
王子諾伸出一根手指頭,隔空點了點張蕊的鼻子,說道“記住了,到時候去了三中要是有人欺負你,記得報我的名字。”
說完,也不等張蕊的反應,轉身往河對面去了。
她踏波而行,踩著軟水直接揚長而去。張蕊沒有追,知道了他的來意,沒必要繼續跟上。
穿越青巖縣的河流曲曲折折,好像毛筆的起承轉合,每個轉彎都顯得很是圓潤不突兀。張蕊找了塊石頭坐著,順便瞧瞧藍天,看看流水。
對著水面顧影自照,眉目間竟有掩蓋不住的沉沉暮氣。
她覺得自己心態上有些滄桑了,不論自己再如何裝,活過一輩子的人如何還能和新鮮長成的小孩子們相比?
腦中“嗡”的一下,似乎陷入了自怨自艾的情緒,又仿佛突然間空白了一片。
張蕊就那樣愣愣的望著水面的倒影,卻沒有發現一幅古蕩,發絲張狂的飛揚,仿佛被颶風撕扯……
水面陡然蕩漾,一只小白兔的爪子從河水中劃過,攪動的不僅僅是水中倒影還有張蕊的心結。
隨即,她對上了一雙極品寶石般剔透紅眼睛
“平心,靜氣。不要胡思亂想,沒事兒就趕緊回去修煉,省的在這里耽誤青春。”蔣紹丞的意念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張蕊這才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正瘋狂的運轉。由于沒有引導和控制,然憑借身體本能的亂竄,已經有不少經脈被肆虐。就算是她這種幸運的背通脈草王的藥力淬煉過的超強體魄,身體都傳出了隱隱的悶痛,不少細小的經脈已經爆裂,時刻有一種崩潰的感覺。
她嚇出一身冷汗,立刻調動靈魂空間中的魂力強制掌控體內靈力的主控權,不是立刻叫停,而是逐漸減緩靈力運轉的速度。
就好比急速行駛的車眼看著遠方有路況,減少油門進行點剎比一腳急剎車踩到底要安的多。
正常時候運行靈力,只需要用意念也就是神念來調動即可,但處理這種暴走的狀況神念便容易顯得力不從心,虧的她魂力凝實,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也幸虧有蔣紹丞在。不然靈力脫離控制的運轉達到爆體的速度,她如何急智也無法。
一念之差,她差點兒就墮入了魔道。
危險來的太過莫名其妙,根本半點兒準備都沒有。
等體內的血氣翻涌被壓下,經脈中的靈力歸于平靜,張蕊松了一口氣,不再繼續逗留,帶著蔣紹丞寄居的迷幻月兔離開。
“為什么我會陷入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