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舒雅垂眸看自己的手指,姿態優美,與嘴里咄咄逼人的話形成鮮明對比。
“我不過是因為看她在鄉下長大,同情她罷了,是你想太多。”張舒潔耿著脖子,滴滴的咆哮,仿佛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直接要炸毛。
“呵呵,是不是同情你自己知道。”張舒雅說著,關了水龍頭。
“我當然是!”張舒潔揚起脖子,嘴硬。
“你不要以為有人代替了,就萬事大吉,小心是白高興一場。不要忘了,又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通過篩選的,即使是考了幾個第一名也不能。”張舒雅輕柔的拈起面巾,將手上的水漬擦去。
“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她說完,施施然離去。
張舒潔盯著人離去的位置,咬著唇,鏡子中照出她倔強的身影。
張蕊收回神念,心中疑竇頓生。她不過是因為看到張舒雅拉著張舒潔一同進入家里公共衛生間覺得有些好奇,所以才下意識放神念過去,沒想到竟然得到這樣一段模棱兩可詭異的信息。
莫非,這老張家有什么貓膩?
張蕊放開神念,對著張家大宅上下搜索。打掃衛生的女人,布置房子的孩子們、坐在客廳看電視的男人、在書房練字的張家老爺子……一切都顯得那么正常。
看來,自己還是不要卷入這攤渾水的好。
早點兒拿到遺物早點兒離開最好,免得惹上一身的麻煩。
母親留下的究竟是什么東西呢?
飯時,張家老宅十分熱鬧,整整擺開了三大卓,不是三十仿若年三十。旁人家吃團年飯的陣仗,也不過如此了。
“小蕊,來來來,嘗一下這個。”張繼國擺出大伯的樣子,招呼。
張繼安也不惶多讓,“小蕊你喜歡吃什么盡管給你四嬸說啊,讓她專門做你喜歡的。”
張繼香和老公莫國平也紛紛故作親昵的附和,邊吃邊聊,氣氛很是融洽。
唯有張繼民偷偷戳自家女兒,打算讓她去替自己在張蕊面前見禮好感。
“死丫頭,還不去多和她親近親近?沒看到你四叔那樣子啊?還不是為了給自己留下個好印象!”
張蕊上輩子見識過張家大家族的三世同堂,對這樣的場景算是司空見慣,融入的很自然。
她從上輩子的嬸子及其他不受寵兄弟姐妹一桌來到了如今和張舒雅、張舒潔等幾個家中寵兒的桌上,一躍成了家里的紅人。
張蕊不著痕跡偷偷觀察眾人,卻沒有從他們身上發現什么異常。
飯罷,張老爺子將她叫到了書房,坐在大大的書桌后盯著她看。
張蕊采用他不動,自己也不動的方法。眼觀鼻、鼻觀心。
“過年的時候,給你辦一個回歸家族的儀式,到時候要做什么我會安排你叔伯帶著……”張老爺子終究無法忍受這樣的靜默,開口,說的是讓她認祖歸宗的事情。
“您不是說讓我回來過年,就給我遺物。我并沒有答應要認祖歸宗。”她說。
張老爺子一巴掌拍在書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連祖宗都不要了?你這個不孝……”
“別,我還沒有認祖歸宗呢,不孝的帽子就已經給我扣上了。別說那些虛的。我說過,需要我爸媽給我一個解釋。”
“我不是已經給你說過了嗎?你還想怎樣?”張老爺子一副面對不聽話孩子,自己耐心應對的模樣。
二兒子如今發展勢頭正好,他可不會讓這孩子去破壞了。
如果能接回來放在其他兒子名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選選,要把戶口落在哪個叔伯名下?”張老爺子開口。
原來還是張家村幺婆的那一招,用戶口困住她!只要是自己的監護人,那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