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張舒潔約定好的,成功將告狀攔截下來就用這個暗號。
張舒雅靠著房門,臉上絲毫看不出,心中卻暗暗自嘲。明明是在自己家中,過的卻好像是特務一樣的生活。
如果沒有精力過紫蘇秘境的一切,如果沒有見到過真正的修士們的手段,老祖宗的回歸她定然是最歡喜的一個。畢竟,那么多年的心愿。
但她見過了修士們的手段,聽到了各大修仙門派要廣開山門收徒的消息。區區一個不知多少年、有什么能力的老祖就不再能看的路她的眼。如果老祖真有那么厲害,他哪里還會來到這個張家老宅?
不事生產,還吃香的喝辣的,分明就是窮途末路投靠來的窮親戚。說是老祖宗,講的故事動聽,但她根本不大相信。
而且,就算他真是自家老祖,真的有一身修行的本事,那么自己爺爺的爺爺那時候他為什么不出來?若他出關了,張家的損失就不可能那么大了。就算他是因為閉關不知情,如今出關卻又是為了什么?他口里該有的傳承也不見多少,反而是想方設法套張舒潔手里的東西。
更何況,她見識過了紫蘇秘境中血祭臺和那些怪物。張家祖墳那個山坳里,分明就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血跡臺。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老祖宗所謂的延長壽命的辦法對于后輩子孫來說肯定不是什么幸運的事情。
之前就有優秀的張家女去送燈的坑,如今他們可不想重蹈覆轍。
故而,她和張舒潔暗暗一碰頭,就將彼此之間的想法交流過。這次張舒潔的離去,也是為了試探。
只要能想辦法脫離張家的勢力范圍,她們再找個修行門派一拜師,天高地闊就自由了。
手撫摸著“砰砰”跳動的胸口,張舒雅勉力將自己激動的情緒平復。
張舒潔卻沒有張舒雅那般的時間,她大模大樣出了張家大宅,離開了小區,打個車直接去了城郊。
捏著的手機已經被汗水浸濕,在收到暗號的那一刻。
張蕊的屋子看起來黑黝黝的,大門口一把鎖將院門鎖的牢牢,一看就是沒有人居住的樣子。
張舒潔沒有時間感傷,她轉頭,又讓車奔向另一個地方。
司機操著一口地道的青巖縣腔,嘮叨張舒潔。
大抵都是,大晚上的女孩子一個人出門不安,如果不是碰上他這么個好人,萬一出些什么危險啥的后果不堪設想。
張舒潔知道對方的好意,但實在是事情緊急。比起家里的那位老祖,外面的人看起來真的是安多了。畢竟青巖縣一直比較淳樸,她們張家在這一片的勢力也不是隨便哪個小混混團體敢招惹。
更主要的是因為她從南城打車出來的,莫說車司機就算是一只貓、一條狗也知道,住在南城的人不是大貴就是更貴。如果不是不想在青巖縣混,就不會發瘋了對南城居民不利。
南城已經陷入安靜,熱鬧的北城卻還喲熙熙攘攘的人流。
張舒潔從成交進入城市,就看到了截然不同的城市面貌。她仿若逃離黑暗剛剛看到光明的人一般心中松了一口氣。
商場和步行街的商鋪已經閉門歇業,但夜市才剛剛開始。燒烤、小燙皮、鐵板燒、蒸粉、炸串串、油墩子……各種小食攤從意想不到的位置推出,或零星點綴在街頭巷尾或聚集在夜市攤位,生活氣息十足。
在城市中心下了車,張舒潔看似漫步實則速度極快而行。敲響市中心最繁華小區的某一間房屋的大門時,張舒潔背后已經滿是大汗。
“誰呀?”屋子里傳來陌生的聲音。
房子大門被不耐煩的打開了,防盜門卻依舊頑固的鎖著。
“你找誰?”或許是因為看到陌生女孩半夜三更吵了清夢,房子中的主人越發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