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晉,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紅彤彤的太陽掛在西天,圍著它的是一片片泛出紅暈的云彩。
齊云山上,身穿一身尼姑衣裳的白莞莞拉著后面的春蘭吃力的往山下方向跑去。
本一人跑著就有些吃力,再加上春蘭,白莞莞感覺更加吃力了些。
想著后面還有人追著,白莞莞使出渾身解數往下山的方向用力狂奔。
初夏的風微微著,吹起她灰色佛衣的一角,似一只富有生機的蝴蝶,歡快地張開著翅膀。
一想到馬上就能逃出這齊云山上,白莞莞心下十分欣喜。
就在這時,聽到不遠處一個男人粗重的喘息聲,白莞莞不由得眉頭微蹙,這喘息,明顯是哮喘發作的聲音。
想到后面還有追著她的人,白莞莞摒棄心中的善念往前繼續跑了兩步,卻是抵抗不了心中的那份柔軟,嘆一口氣,拉著春蘭往聲音處跑去。
“小姐,走錯路了。”春蘭急忙叫道。
小姐怎么忽然轉變了方向了,這不是下山的路啊!
沒有回春蘭的話,白莞莞拉著春蘭往聲音處跑去,她只想趕快救了那個哮喘發作的人,然后再繼續往山下跑。
聽那粗重的喘息聲,這哮喘應該伴隨了他最少有二十年了吧!
直至見到前面一個身影,愈來愈近,此時白莞莞才看清,那個蹲在地上的人竟是一個和尚。
白莞莞跑到那和尚面前,來不及看他長什么樣子,忙拿下背上的包袱,從里面拿出一瓶藥遞向那和尚。
玄真本是在這清幽的齊云山上練功,肺癆卻突然發作,并沒有帶著藥的玄真正蹲在地上捂著胸口費力的呼吸著,不料兩個人倏然跑到了他的面前,其中一個人還遞給他一瓶藥。
玄真不禁抬頭看去,見遞給他藥的那人竟是一個女子。
只見她一身素衣,頭上卻并未帶著僧帽,長長如墨般的頭發被解了開來,隨意的垂蕩在胸前,用一根青色的絲帶纏繞在發間,黑發如云,青絲帶穿插在其間,一絲絲的墨發在風中微微飄揚。
未施粉黛,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泛著晶瑩的顏色,輕彎出很好看的弧度,嬌艷若滴。
微含著笑意,一雙燦然的星光水眸看著自己,清澈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睫毛纖長而濃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翹起。
看到這般美貌的白莞莞,玄真心底泛起一絲漣漪。
白莞莞此時才看到那和尚的樣貌,不由得一怔。
竟有長得這般俊美的和尚——
他身穿僧衣,光滑的頭上并無戒疤。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倨傲冷酷;眸子幽暗深邃,神色淡漠,眸光內斂,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英挺的鼻梁,微薄的雙唇。
眉宇之間充斥著英氣,眼底凝聚著冷似寒冰的精芒。周身雖無任何凌厲鋒芒的氣勢,卻令人感覺他有著無上尊華。
就在這時,身后不遠處傳來一陣聲音,白莞莞心下一驚,不再欣賞那和尚的樣貌,忙上前把手中的藥遞向那和尚的懷中,而后又在包袱中的瓶瓶罐罐里面翻找著什么,一臉急切。
邊翻找邊說道,“這個藥你只要發作的時候聞一聞就行了,能減輕些你的喘息。”
不消片刻,終于找到了想要找的那兩瓶藥,白莞莞拿起一把塞在和尚手中,一副如釋重負樣,氣喘吁吁。
“這兩瓶藥,每日三次,每日一粒,大師,今日我有急事,若是有緣再見,我定會治好你的病。”
說完忙系上包袱跨在肩上,拉著身后呆愣著的春蘭往下山的路上跑去。
玄真看了看手中的藥,眉頭微蹙,眸中閃過一絲寒光。
這尼姑上來就給他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