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初雅緩緩睜開眼,黑暗中她看不清他俊秀的臉,卻能看到他深邃的雙眼,原本疲憊不堪的心,突然恢復了。
她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他,開口是數不清的溫柔,將料峭春風擋在兩人之外,“你來了。”
喻奕澤拿起資料,挨著她坐下,“作品出問題了?”
兩人的衣服緊緊挨著,沒有肢體接觸,可施初雅卻感覺自己渾身都很溫暖,“你這么快就知道了,我還以為能瞞著你自己解決。”
自從遇見他,她習慣性依賴他的強大,只要有他在,她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底,再大的事情都不害怕。
喻奕澤借著微弱的光隨意翻了翻手上的資料,的確是他們當時修改后交給高教授的終稿,這之間施初雅花費了多少心血,喻奕澤最清楚,所以這樣一個作品現在卻被老師告知抄襲,她恐怕想都沒想過。
“你想怎么解決?”喻奕澤看著她,篤定地問。
微弱的燈光下,兩人的輪廓都不再那么清晰,可往往是這種情況下,最適合思考。
施初雅拇指磨砂著紙張,輕輕靠在椅背上,有些涼,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身旁的男人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伸出手墊在了椅背上,“我還沒想好,老高和我說的是現在只有他知道,但這事他肯定瞞不住,學校要是知道了,先不說我還拿不拿得到優秀畢業生的稱號,說不定都無法按時畢業。”
一辯時,所有的答辯老師對她都很滿意,原本就只等著拿畢業證了,可現在突然冒出一封對她的作品提出了質疑的郵件,還說是證據確鑿,她真是有口難辨。
喻奕澤沉言,“我不會讓它發生的,你別擔心。”
施初雅點點頭,但心里的擔心卻沒有因為他的話減少絲毫。
“我讓老高把他收到的那封指定我抄襲的郵件轉發給我了,我想先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別著急,已經讓郝藤派人去查了。”叮當
施初雅磨砂紙張的指尖停住,她眼眸中寫滿了異樣,她很感激他,能在第一時間為她做這些事。
“謝謝。”
椅子很大,兩人卻擠在椅角,喻奕澤墊手的姿勢本就看起來像是將她抱在懷里的,此刻他只是上身向前壓了壓,在她微涼的唇邊落下一個輕吻。
“要用實際行動說‘謝謝’,你又忘了?”喻奕澤親完也沒有變換什么表情,倒是語氣輕快了不少。
施初雅原本沉浸在擔憂之中,被他突然親吻的動作搞得腦子一空,回過神來時,心情倒是沒有之前那般沉重。
她低下頭不再看他,倒是從他身上聞到一絲不同于平日的雪松香氣息,“你回喻宅了?”
他身上有著木質沉香的熏香氣息,她上一次去喻宅時,猶記得這個味道。
喻奕澤顯然不想談這個話題,喻宅今晚發生的事讓他很是不悅,只是簡單地回了一個‘恩’字,便轉移了話題。
“剛才我好像看見了陸默默,她找你什么事?”
她還不知道陸默默的身份,上一次的事本就對她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他不希望陸默默再傷她分毫。
何況他剛才的確看見了陸默默,只是兩人已經說好互不往來,所以他故意避開了她,他不能限制施初雅交朋友,但起碼不能讓她被朋友傷害。
施初雅靠在他懷里,“她說老高讓她和我一起去辦公室,說是有重要的事給我們倆說,然后我被老高訓了,至于默默……”
她記得老高并沒有和她說話,那她去辦公室做什么?
“她說什么了?”她這停頓,喻奕澤直覺這事不簡單。
施初雅停頓的這個瞬間,她覺得自己不該再去懷疑她,便轉了口風,“默默自然也被老高訓了,只不過老高是訓她太笨,然后還說我們倆是他帶過最麻煩的兩個人。”
喻奕澤心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