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這么多貨,我家那殺千刀的又不在,很久沒拿錢回家,小賣部也困難得很。”
黃明很生氣“你說這些做什么,我又不是叫花子?”
龔竹笑了笑,遞過去一支煙“你抽煙,我這里別的沒有,有煙燒,有茶喝,家里真需要什么過來拿,記帳上。”借錢,那是萬萬不能。
黃二娃就是個莽子,借錢的時候好話說盡,讓還錢人家就是大爺了。
黃明突然道“剛才我經(jīng)過村兩委,恰好聽到宋輕云和陳建國在說話,說是要修水渠。”
龔竹“這事我知道,那是出義工,又不給錢的,你要去攬就別想了。”
“要想馬兒跑又不喂草,當我是傻的嗎?”黃明說“我來倒不是為這事,剛才偷聽宋輕云的談話,好象關(guān)系到永華哥,咱們什么關(guān)系,這不就趕緊過來告訴你。”
“去,誰跟你有關(guān)系?”龔竹唾了他一口,神色鄭重起來“什么事?”
“真的很要緊,我告訴你之后如果覺得值,借我四百塊錢。”
“你不說我怎么曉得值不值。”
黃二娃“剛才宋輕云讓陳建國跟他出工,建國不肯,宋書記就毛了,威脅說如果他不答應,就不讓他當村文書。這么看來,宋輕云真有這個權(quán)力。他明面上是扶貧,其實就是栽培自己的人。我說,搞不好永華這次要被他選下去。竹花,你說我這消息值不值四百塊?”
“值個屁。”
黃明怒了“你說話不算話。”
龔竹“我答應過借錢給你嗎?這事就算你不說,我遲早也會知道。陳建國文書官位不保,他能不跟高春容說。高春容嘴大,最多一天全村人都會知道。黃二娃,喝茶不,我?guī)湍闩菀槐!?
“喝你個仙人板板,不想跟你這個沒信用的人說話。”
“黃二娃你罵什么人,走好啊!”
黃明氣憤地出了小賣部,距離老婆關(guān)麗回家還有三天,女兒大姑的校服費沒有交,這怎么給她交代啊?
完蛋。
“這次是死球了!”
他再次煩惱地抓著頭發(fā),無語問蒼天。
黃明離開后,龔竹面上的好整以暇和淡淡的譏諷笑容立即被驚慌所代替。
心中暗想這村民委員會果然要大換血,宋輕云果然想培植自己的勢力。我家那殺千刀的男人究竟跑什么地方去了,再不回來位置都要被人奪了。不行,我得想個辦法把宋輕云給趕走……
自家男人縱有千番不是那也是我自己的混蛋東西,凡事還是得為他考慮。
為了他著想也是為了這個家著想。
她扭頭對屋中的老頭喊“爸,我出去一趟,你看店。”
龔竹父親龔清“你要去哪里?我可不會守攤兒,這么多價格怎么記得住?”
“你就別問了,反正是正事。如果有人來買東西,實在記不住價你就說等我回來再說。遇到打麻將的,你給人把茶泡好就行。”
說完話,她就往萬新客家急沖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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