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宋輕云家里出來,陳尚鼎開了他的轎車行不了一公里,電話鈴就響了。
他把車停在路邊,一看,正是妻子戴容。
“容容,你有事嗎,是不是想我了?”
戴容“老陳,飯都做好了你怎么還不回來,不是說好了今天回家吃飯嗎?你想想,你都多少天沒有回家吃晚飯。自從女兒讀大學,這家里就剩我一個人,我跟出家當尼姑又有什么區別?”
“當啥尼姑啊,你自己不知道出去玩嗎,找人打打麻將呀……什么,天天輸都沒興趣了,哈哈,輸就輸吧,也沒幾個錢。你想啊,一個下午才輸一兩百塊錢,就有三個人陪你說四個小時的話。現在的人工那么貴,你請得到嗎?”
兩口子說笑了幾句,戴容的心情才好了些“對了老陳,你當村長的事情怎么樣了,說好沒有?”
“說好了,說好了,肯定能當。”
“我說,你整天想著當村長,這就不是個官兒,有意思嗎?”戴容是城里人,有點瞧不起鄉下,覺得丈夫回家當村長簡直就是神經病。一個月才一千多塊錢工資,只夠買一件衣服的,有意思嗎?
陳尚鼎道“男人的事情你不懂的。”
結束和戴容的電話,他又打了一個給龔珍信,說他剛才去拜訪了宋輕云,鬧得不太愉快。
龔珍信很驚訝,也很生氣,說你去找宋輕云做什么,荒唐!村里和街道上的事情你懂個屁,你就是個青溝子小伙子,去之前怎么不先給我說,怎么樣,起反作用了吧?
被他一通罵,陳尚鼎有點喪氣,苦笑著說,我這不是心急嗎?大家都說宋輕云是上級派來考察干部隊伍的,他能夠直接影響到誰能夠最后當村長,珍信叔這究竟是不是真的?
龔珍信回答道“我得到消息,街道的書記和主任都很看重宋輕云,不然也不會派他來啃紅石村這塊硬骨頭,越是艱苦的地方越能鍛煉干部。”
陳尚鼎就急了,說,珍信叔你看,宋輕云明顯對我不滿,這可怎么辦才好,我可要靠你呢!
龔珍信哼了一聲,說,慌什么,只要你能確實帶著貧困戶脫貧,你就是村長。村長可大家選出來的,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對了,你究竟要搞什么項目,能不能跟我說說。
陳尚鼎支吾到時候就知道了。
龔珍信不滿,道,你就不是提前透點風。怎么,你還要脅迫上級,不給你這個村長當當你就不投資了?
“不敢不敢,這事我不是還在籌備嗎,不是那么快就能弄好。如果現在吹牛,將來做成夾生飯,我自己固然丟人,可也有損珍信叔的面子不是,我可是您的人。”
龔珍信“什么你是我的人,弄得我是什么了,你是紅石村的村民。”
“是是是,珍信叔你說得對。”放下電話,陳尚鼎撇了撇嘴,不以為然。
先前陳尚鼎離開之后,宋輕云皺起了眉頭。
如果沒有看錯,這人的人品不太好。
本來,宋輕云對懦弱老實的劉永華非常不滿。在他看來,這樣的人實在不適合領導紅石村脫貧致富。
相比之下,陳尚鼎有資金有能力有威望,他做村長肯定是好事。
內心中,宋輕云已經不想管劉永華的屁事,他自己自生自滅吧。
現在看來,陳尚鼎實在不適合當村長。和他比起來,劉永華的老實和懦弱就變成樸實和有擔待的優點了。
再說了,到下一任村長選出來還的一個多月,沒有村長,村里的事就辦不了。
“還是再想想怎么幫劉永華吧,那么,該怎么辦呢?”宋輕云摸了額頭,感到頭疼。
且說同一時間在陳新家里。
陳長青突然光臨,和龔小小怒目而視。
陳新一看不好,忙上前勸解。
這兩人,一個是自己的親三叔,另外一個則身患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