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霜花在陽光下融化成水,濾過小麥的身子。
干渴的土地貪婪吮吸上天的賜予。
小麥已經長了老高,在田野里如同綠色的毯子,在風中蕩漾。
草蟲已經冷到冬眠,天上卻有大雁引伉高歌,腳下溪水汩汩流淌。
遠處已經能夠看到雪山和雪線下的樹林。
那些樹林的已被染上顏色,經霜尤紅,歷劫更艷。
真是美得不可方物的田園風光啊!
可惜此的小宋書記卻無心欣賞風景,他的煩心事實在太多了。
他要想在紅石村搞的水果基地計劃好象出了點波折。
當初宋輕云聽了柳書青的話,說這里的氣候特殊,適合水果中的糖分積累,就搞了個試點,弄了幾十株車厘子的苗木回來,給兩個貧困戶試點。
兩人一聽這玩意兒一旦養成,每年就是好幾萬甚至十萬的收入,眼睛都亮了。加上他們本有閑置的不適合種糧食的土地,就答應了。
他們干勁也足,考慮到兩塊地已經石漠化,土地沒有營養,又存不住水,就用上了笨辦法。
什么笨辦法呢?
就是先在荒地上鋪上一層大石頭,大石頭上再鋪小石子。鋪完,再用背篼從山腳把沖下來的泥土一背一背地背上去墊在里面。
土壤很薄,只兩公分,但已經足夠給樹苗提供生長所需的營養。
況且下面不是還有石頭嗎,苗木扎下根,抱上土石,就不怕水土流失了。
大約是窮得狠了,這兩人看到改變生活的希望,顧不得年老體衰,整天泡在山上。肩膀被磨破了,手上全是血泡。早上出門要天黑得看不見路才回家。
宋輕云很感動,想要幫幫他們,正欲發動村里的志愿者,劉永華站了出來,帶著幾個后生,只幾日工夫就把活干完。
老劉真是好樣的,難怪在村里威望這么高,人家確實是替村民做了好事,很多人都欠過他人情。
苗木種下去,都活了下來。
但這還不算完,如果挖個坑埋點土數個一二三四五就能著摘勝利果實,這個世界上也沒有貧困戶了。
別看車厘子一旦結果,利潤奇高,但平時的養護卻非常要緊。
兩貧困戶啥都不懂,不知道該做什么?
還是劉永華從柳科學家那里弄來資料,自讀了一遍,然后天天給兩人講。一遍聽不懂我說兩遍三遍……十遍。
按說,這事也算是圓滿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麻煩來了,這兩個貧困戶發生了沖突,竟到了水火不相融的地步。
說起來他們也不是外人,兩人都姓陳,是親兄弟,大哥叫陳大,弟弟喚做陳二。已經有十年沒說話,跟仇人似的。
村里不是窮嗎,又是大山區,沒人肯把女兒嫁到這里來吃苦,男性個人問題解決起來很困難。在二十年前,滿地都是光棍。到如今,村里的年輕人紛紛出門打工。外面的世界很大,但凡小伙子長得不丑,又勤快,勾搭個女青年回來還是有可能的。
陳大和陳二年輕時耽擱了,十年前,兩人都四十多歲。恰好,有個乞丐婆路過本村,陳大就動了心,跑去跟人說要不你留下跟我一起過日子吧。我雖然窮,可好歹有一日三餐,餓不死人。
乞丐婆就同意了。
就在這時,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陳二也動心了,跑去跟她說,你別跟我大哥了,跟我吧。我好歹比他年輕長得比他周正些,地里的活比他能干,我養你呀!
那婆娘喜歡陳二的洋貌好,立即移情別戀。
陳大就毛了,這是奪妻之恨啊!此仇不搞,枉為男人。
于是,兩弟兄就打了起來,打得那叫一個頭破血流。
最后,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