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在宋輕云的主持下給陳長青賠個罪,再賠點錢什么的,就把這樁事化解了。
可看這大嫂的架勢,她是要扛事兒。她深恨陳長青,絕對不會給小叔子低頭的。
事情麻煩了。
陳新媽:“對,我就是要進(jìn)監(jiān)獄,我要讓全村上上下下八百多人看看他陳長青是個什么樣的畜生,看看他是怎么送他嫂子去勞改的,公道自在人心。”
“何必,何必……哎,陳志高,你別哭了,我說了,我能解決的。”
陳志高一哭,陳新媽也跟著哭。
看到兩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哭成一團(tuán),樂意難得地沒有發(fā)飆,面帶不忍之色。
“爸爸,媽媽,你們怎么了?”一個聲音傳來,是陳新。
宋輕云:“陳新你不是上班去了嗎,這么早回家?”
陳新:“廠子里生意不好,早早就放了……媽,爸,別哭了,別哭了……我剛才在村口聽人說了,咳,畢竟是一家人,動什么刀呀?”
陳新媽哭道:“新狗,那老畜生這段時間干了什么你不知道嗎?天天偷咱們家的雞,再這么下去,都要被他給偷光了,你養(yǎng)雞這么辛苦,我實在氣不過。他不死,咱們家的日子就好不了。你兩人又念到他是親人,下不了手,就只能我來。媽老了,活不了幾天了,殺了他大不了賠一條命,不虧。”
“偷雞,怎么回事?”宋輕云問。
“哎。”陳新一邊安慰著父母,一邊嘆息著說:“三叔不是吃不起飯嗎,就靠我家的雞場為生了……”
原來,陳新家的雞已經(jīng)長到三斤了,一個個膘肥肉滿。
上次陳長青從漚肥料的池子里撈了一只死雞,收拾干凈做了一道菜,覺得還不錯。
食髓知味,便動了心。
他見天在陳新家晃悠,趁人不注意抓起一只母雞就跑。就算被人看到也不怕,直接下手搶。
如次一日三餐都吃雞肉,吃得自家屋前屋后都是雞毛,兩只眼睛跟黃鼠狼似的,一在暗處就綠油油發(fā)光。
雙方的矛盾就這樣越積越深,今天陳新媽碰到陳長青,終于精神崩潰,動了殺人的心。
樂意:“啊,原來是這樣,這個陳長青真是個潑皮無賴。”她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眼睛里不揉沙子:“宋書記,陳長青這是偷竊,等下一起抓了送派出所落案。”
她的意思是兩邊的都違法了,各了各事,都應(yīng)該抓起來,該怎么辦就怎么辦。該拘留拘留,該勞改勞改。
可是,法律不過人情,尤其是在農(nóng)村,哪里能分得那么清楚。
按她的方式處理問題,最后的結(jié)果是陳長青和陳新媽同歸于盡,這又有什么意義?
陳新媽:“好,我陪陳長青那私娃子一起坐班房。”
宋輕云:“沒那么嚴(yán)重,陳新,借一步說話,咱們好好談?wù)劇α耍瑯芬狻?
他看了看樂意:“能不能讓我單獨處理這事,如果我宋輕云有違規(guī)的地方,你可以舉報我。但請在這事沒有處理完之前,你先不管。”
樂意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