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支書有了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從那天開始,他也不輪班了,每天跑村兩委坐鎮(zhèn)。
“支書,你去上班呀?”
“恩啦。”
“珍信叔,村委干部不是輪班嗎,干嘛天天去?”
龔珍信:“你懂得個屁,村兩委除了永華穩(wěn)重一些,都是青勾子娃娃,村里的事情交給他們,我不放心。”
劉永華最近挺忙的,他開著面包車城里村里兩頭跑,又要顧著家里又要經(jīng)營他的水電維修部。
一周也只能見上幾次面。
村兩委的日常工作大多由宋輕云和樂意在管。
宋輕云和樂意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至于陳建國,在他眼中也是個娃娃,不然也不會直接叫他“建國娃。”
龔珍信說不放心就是不放心他們。
樂意脾氣沖:“支書,我要給你提意見,你說我是青溝子娃娃,我不高興。誰說年輕人就成不了事,你老人家當(dāng)了這么多年支書,村里怎么還窮成這樣,也沒見你干成過什么事呀?我們年輕怎么了,我們和宋書記好歹宣傳了水果種植,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好幾個貧困戶準(zhǔn)備干。還有,村干部會不也是我們主持召開的。如果等支書你,這會只怕到過年都開不了,你憑什么說我們不行?”
一通搶白,氣得龔支書滿臉鐵青。
陳建國:“樂意,過了呀。”接著討好地對龔珍信賠笑:“支書,樂意口無遮攔,有口無心,你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可是你自己的。”
樂意:“什么有口無心,我說的就是我心里想的。我就看不得有人擺老資格什么事都不干,只知道指手畫腳。我是黨員,我提議召開民主生活會,支部開展批評和自我批評,由支書開始。”
陳建國:“不至于,不至于。”
樂意:“就得洗洗澡、照照鏡子,紅紅臉。”
“誰紅臉了?”龔支書臉一沉。
樂意:“誰紅臉誰知道,反正我對你有意見。”
“我問心無愧疚,懶得跟你一個婦女會多說。”
“你瞧不起女性。”
龔珍信:“你還給我扣大帽子了?還是那句話,我問心無愧。”
龔支書這幾天走在路上,感覺總有人在背后指指點點,感覺自己的威信開始下降。
都怪宋輕云。
這青溝子娃娃真是可惡。
他看宋輕云異常地不順眼。
“珍信叔,我是尚鼎,我求你一件事。”這一天,陳尚鼎主動給龔珍信打來電話。
龔支書一聽到他的聲音氣就不打一處來:“你找我做什么?”
陳尚鼎:“我不是要建新房嗎,所有手續(xù)都已經(jīng)辦好了,想回村選塊地,這不還得叔你點頭嗎?”
“你找宋輕云去?”
“找他沒用,他只是駐村干部,集體的土地管不了,咱們紅石村得叔你說了算。”陳尚鼎人精一個,如何不知道龔珍信對自己有看法,道:“上次修老宅的事,龔友愛胡攪蠻纏,我是真的傷了心,熱血上頭,誰的面子都不給。把叔你給氣了,下來之后我也后悔得很,這不是來給你賠罪嗎?”
“我要你陪什么罪?”
“話不是這么說的,珍信叔,其實,我還是你的人,我修房子不也是為了咱們村嗎?”陳尚鼎:“叔,你要怎么才肯原諒我?村里需要我出錢出力的地方,你說話。”
龔珍信心中一動,道:“要不你叫一輛挖掘機(jī)過來,給村里挖個至少二十畝的水塘,再保坎。怎么,舍不得?只要你答應(yīng),你要的宅基地好說,只要不占耕地,我陪你去選。”
二十畝地的水塘用挖掘機(jī)至少得三天工,挖掘機(jī)的臺班費,油錢,機(jī)器的運輸費和各種材料,怎么也需要是十來萬塊,說不定二十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