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屁蟲不臭還能叫打屁蟲?”杜里美很好奇,問這玩意兒吃的時候是怎么祛除臭味的。
黃明回答說簡單呀,煮一鍋開水把蟲子倒進去汆一下,起鍋后用油炸。
杜里美眼睛放光“原來如此,那開始做吧,我這里有鍋。”
“你有鍋?”
“還有油,就是沒水。”杜里美回答。
“有鍋有油就好,水的問題我來解決。”黃明說“前邊山凹里有一凼泉水,去年我過來抓打屁蟲的時候還在里面洗過澡,可怎么弄回來呢?”
話還沒有說完,杜里美就把一口塑料桶塞到他手里。
“杜老板你這車里是百寶箱嗎,怎么什么東西都有。”眾人都歡呼起來,道,黃二娃你去打水,我們上山弄點柴禾。餓,真餓啊,餓得嘴里都淡出鳥來。
山民都爬慣了山,開了手機電筒也不怕,宋輕云和杜里美則留在汽車這里。
宋輕云“杜老板你車里的裝備還真多呀!”
杜里美道;“這些年我喜歡自駕游,不,應該說是我閨女喜歡。她喜歡,我自然要陪著。”
杜老板和女兒出去自駕游和別人不一樣,他們吃住都在車上。因此,車上放了許多東西,比如酒精爐、鍋碗瓢盆、米油、狗、太陽能電池板、水桶、逆變器。
如今車上還有一桶油和一套餐具,正好用上。
說起這幾年他陪女兒出門遠游的情形,杜里美一臉的幸福。
宋輕云一笑,心中想這杜里美的女兒估計也是個文青,喜歡在西部高原飲風沐雪折磨自己,換我怕是不會自找苦吃的。不過現在的年輕人能夠陪父母出門玩卻是難得,就拿我來說,雖然和太后關系好得像姐弟,但若要陪她自駕游半月,非被弄出神經病不可。從這方面看來,小姑娘人挺不錯的。
正說著話,黃二娃提水回來了,其他人也各自抱了一捆柴禾。
這地方氣候干燥,山上的草木都呈焦黃色,很輕易地就生起了一堆篝火。
大冷天的山溝溝中有這么一堆火真是舒服,立即就讓人渾身上下變得暖洋洋的,你呆在火邊就舍不得離開。
老黃連忙喊孫女“大姑你別離火這么近啊,小心把頭發給燎了。”
鍋里的水很快就沸騰了,大朵水花在里面翻開。
眾人把打屁蟲湊在一起,大約有兩斤模樣,夠吃了,但要想吃過癮卻是不可能。
正要下蟲子的時候,陳中貴卻是不肯,說要帶回家去,不然今天不是白來了嗎?
他今天的收獲最大,笆籠里的蟲子接近一斤。
黃明焦躁,一把搶過來就倒進水里,罵“你這人怎么這樣,小氣得很。你前一段時間到我家地里摘菜的時候我說過啥了,也沒說錢,反正摘了又能再長。你再這么唧唧歪歪,我要跟你算帳了。”
“你……你怎么就朝里面倒了,我是真要帶回家去。”陳中貴滿面的惋惜。
黃明看他如此不爽氣,更怒,又要罵,宋輕云問“你是不是要給你女朋友送去?”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說,原來是要去討好你城里的婆娘啊!想不到啊想不到,想不到你陳中貴也挺細膩的嘛!
陳中貴捂著嘴低低地笑,眼睛里全是甜蜜,還好火光甚大沒讓人看到他紅了臉。
這人只要對生活有了盼頭,日子怎么過都覺得有滋有味。
打屁蟲這個名字可不是白給的,一倒進滾水里,蟲子就開始排身體中的臭涎。
空氣中那股古怪的味道彌漫開了,濃得化不開。
這臭并不是單純的臭,臭中帶著一股甜膩,還帶著花露水的刺激,味道層次豐富。
如同潮水一般涌來,連綿不絕又余韻不斷。
宋輕云和杜里美瞬間仿佛被人在胸口狠狠打了一拳,差點吐了出來。
急忙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