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當年的馬車此刻換成了摩托車。
只見,羅南騎了電驢子回家了。
她本就長有大長腿,在夕陽中剪影出妙曼身姿,夕陽又掩蓋了她面上歲月的風霜,一剎那竟有種難得一見的美貌。
夕陽、歸鄉(xiāng)、美女、摩托,真是一副古典畫卷啊!
學生們紛紛拿起手跡喀嚓喀嚓地拍起照片。
羅南本就膽小,被這么多人圍觀,為首的還是村里所有的“大人物”嚇得差點從車上摔下來。忙一加油,逃回自家院中。
宋輕云一笑,正要走,白馬卻咦一聲,指著羅南家的圍墻道:“這道磚墻修高了,恰好擋住了視線,應該拆掉。如此,每天早上一起來正好能夠看到東面雪山,這叫開門見山。”
劉永華:“咱們這里家家戶戶養(yǎng)狗,不要圍墻,不是要亂跑嗎?”
白馬:“進去看看。”
宋輕云突然想起,羅南家好象也不錯,都是老房子,只不過以前來的時候自己并沒有留意。
這下他也不忙著走,跟著進了羅南的院子。
看到家里突然闖進來這么多人,羅南驚了,手足無措:“宋書記,支書,隊長,你們……你們……請坐,我去泡茶。”
白馬:“不用了,我們就看看。不錯,不錯啊,有點中西合璧的意思。”
羅南家都是磚房,房子的樣式比較古怪,有點西式洋房的意思,帶卻扣了個中式房頂。
院子里放了兩口大缸,里面本種著睡蓮,冬天都枯了,里面的水草卻發(fā)了出來,有幾條金魚懶洋洋游動。
院子乃是青石鋪就,正中心竟然還雕著龍鳳,只不過年生實在太久,不知道被多少人的腳踩過,都磨得模糊了。
角落處開了兩份地,種著蘿卜。
白馬走過去,憤怒地拔蘿卜:“種什么蘿卜,種什么蘿卜,換成斑竹。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
羅南被他激烈的舉動嚇得面無血色:“蘿卜燉肉挺好吃的呀?”
白馬:“俗,俗不可耐。女人,真是俗氣的動物啊!”
旁邊的梅詠不高興:“教授你這樣我可就要生氣了。”
羅南家地方很大,有三百多平方,六間屋子。
龔珍信說:“教授,這屋說起來有些年頭,是一個外省商人建的,用來做貨棧和落腳點,后來生意沒做好破產(chǎn)了,就賣給了我們龔家。上世紀五十年代剿匪的時候,這里是部隊的指揮所……哦,你看上這里了?”
說起剿匪,其實剿的就是龔陳兩家的先人,這事說起來挺不好意思的。
好在聽父親說那年大軍一到,還沒開打,先輩聽說要分地分房,還當什么山大王呀,直接就扔了手中鳥槍和梭鏢下上扛鋤頭娶老婆過日子。也不要政府來剿,咱們自己把自己給剿了。
白馬含笑不語,但看院子的目光中卻滿是欣喜,口中喃喃道:“墻要推了,半開放式空間,菜地平了種上斑竹,我在弄點太湖石過來……對了,梅詠,你父親不就是在做太湖石和靈壁石生意的,兩米高的石頭多少錢一個?”
梅詠:“好象二十多萬。”
“倒不太貴。”
中村干部駭然,啥石頭要二十多萬,還不貴?這還不包括從外省運過來的運費呢!
龔珍信身體本就不好,陪大家走了一天,面色顯得疲倦。
他微微一笑:“羅南,恭喜你了,你兒子不是在城里讀書嗎,干脆在那里買套房陪讀。”
這可是五十多萬的現(xiàn)金啊,恰好在城里買一套房子。
運氣真好。
但羅南卻搖頭:“不賣。”
“不賣?”龔珍信皺起了眉頭。
陳建國:“不是賣,是租,租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