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龔竹的茶館出來,杜里美一邊回村兩委,一邊就琢磨開了。
李雙喜的話算是提醒了他,自己的命里確實和小人犯沖,確實需要改一改。
找個女人也行。
實際上,杜里美這人挺好色。他除了肚子大些,人其實很帥,又一副成功人士模樣,氣質也不錯,加上能說會到臉皮厚,自從被第二任妻子甩了之后,身邊的女伴就沒有斷過。
以前他沒有留意,也沒問女伴的年齡和生辰八字。兩個人在一起開心就好,這些都不重要。
現在回想起來,那些和自己接觸的女性多是離婚婦女或者喪偶的阿姨,估計她們的命都不好,說不定還克夫,我杜老板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妨了,這才倒霉到現在。
那么,轉換目標去找小姑娘。
也不行啊,小姑娘八字好不好你也弄不清楚,不可能先交往了再說。
杜里美現在的氣運已經跌到無可再跌的地步,再冒險和一個女子交往,再被妨一下,那就是萬丈深淵了。
正抓著頭,忽聞得有一陣吵鬧聲傳來“反正我不管,我家現在都倒霉成這樣,你們做干部的就得管,就得替我把錢要回來。否則我我我……”
杜里美抬頭看去,發現自己已經回到村兩委。
吵鬧聲從辦公室傳出來,一個中年婦女正對著婦女主任還有陳建國拍桌子。
紅石村的婦女主任姓楊,大家都叫她楊二娘。
楊二娘今年四十九歲,可是個非凡的人物。當年在縣城的一家氧氣站做搬運工,后來年紀大了,腰不行了,這才回家帶孫子。
在氧氣站上班的時候,她曾經還協助過警察同志活捉過兩個小偷,打得兩條漢子哭爹喊娘。
這就是一個扛得了煤氣,打得跑流氓的奇女子。
中年婦女竟然對著自己拍桌子,楊二娘自然不開心,喝道“笑話,你兒子耍朋友被人騙了錢,自己去追,怎么扯到我們村兩委頭上來,還讓我們去把錢討回來。是你們自己不擦亮眼睛,怪得了誰?”
中年婦女罵“就要找你,咱們老百姓受了欺負,你們當官的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要你們做什么?”
“我算什么當官的,家里倒是種紅苕。笑話了,我又不是媒人,你兒耍朋友出了事,關我什么事。”
“反正就要找你,我的錢啊,我的錢啊!”說到傷心處,那中年婦女抹起了眼淚。
楊二娘嘆息一聲“別哭了,你的心情我很理解。可是,這事真不是我們管得了的,要不你去報警吧。”
中年婦女哭道“我能不傷心嗎,那可是我一輩子的積蓄,找警察有用嗎,這是給出去的彩禮。”
陳建國又過來勸,可又有什么用。
杜里美心中好奇,就走了進去,問,楊主任,怎么回事?
楊二娘說這事啊,真是操蛋,最近幾年,紅石村吃這種虧的人還真有幾個。
原來,紅石村不是窮嗎,且又在大山里頭,外面的姑娘都不肯嫁過來。如此日積月累,村里滿眼都是光棍漢,陽氣逼人,看得人心慌。
長此以往,再過得幾十年,再沒有女人嫁來,這幾姓人家就要斷嗣了。
因此,上至陳老大陳老二這種四五十歲的老頭,下到毛根這種青溝子小伙都深感焦慮。
這中年婦女有個二十四歲的兒子,最近在城里打工的時候認識了一個三十出頭的女子。那女子離過婚,還帶了個娃。
如今普通家庭結一次婚除了要給一大筆彩禮之外,還得在城里買房買車,可謂是傷筋動骨,以中年婦女家的貧困的條件這輩子是沒有希望娶兒媳婦的,再婚的也不行。
但那女子卻說不要房子不要車子,將來也愿意嫁紅石村來這里生活。不過,彩禮是老家的禮數,禮數不能廢。
一說起彩禮,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