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教授一百萬裝修款嗎,現在村里有了難事,貧困戶沒錢請收割機,你借點出來墊上。等到麥子收進倉,再抵給你。
杜里美聽他說完,哈哈大笑,說我拿那么多麥子做什么,娃娃進城讀書,家里就兩口子,吃得了那么多麥面粑粑,算了,我贊助好了,不就是幾千塊錢嗎,也就是我一頓飯錢。
宋輕云:“杜老板敞亮,什么時候請我吃一頓幾千塊的飯啊?”
杜里美:“兄弟,請你吃飯那是必須的,下次回省城我請,去我大平層里玩幾天,咱們找幾個老板一起打牌。”
宋輕云:“那感情好呀。”
其實杜里美這人挺不錯的,講義氣,重感情,大方豪爽。相比之下,他愛吹牛的毛病也能接受。
吃過晚飯不片刻,就傳來突突的柴油機馬達聲,宋輕云尋覓著聲音走過去,卻見村外地農田中,三兄弟已經開始忙碌起來。
輪到割麥子的人已經來到田壟上,劉永華則在分派工作:“這兩畝地,你們小心點,別把人家的田埂給碾垮了……哎,抓緊時間,碾垮了也無所謂,反正今年不種水稻,都是要栽葡萄的。”
先收哪家,后收哪家都是有排輪次的,先是貧困戶五保戶,后是普通村民,反正你家勞動力充分就得排最后。
白天的時候已經有農戶等不及先動起手來,但如何比得上收割機。
只見那三臺收割機一開,麥浪紛紛倒伏,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麥稈的清香。
麥稈里全是長長的粗纖維,降解速度比油菜稈還慢,所以也沒有粉碎后還田,只簡單脫粒了事。
麥粒自動裝進編織袋里,但麥稈則直接拋在田中。
農民就在后面用手工捆扎成捆,碼放在地,等到機炭廠的車過來拉走。
天漸漸地黑下去,收割機的燈光刺破夜幕,農民們也打了電筒,有人甚至還燃起了松明。大家一邊干活,一邊說起了葷段子,滿耳都是哈哈的大笑聲。
月亮好大,明天應該不會下雨,但也不可能是大晴天。雨季即將到來,大家都像是瘋了一樣的忙碌。
因為是機器收割,農民以前準備好的連枷也使不上了,大家都扛著滿袋的麥子朝村里走,尋著空地晾曬。
宋輕云不解,問龔留山:“留山,這麥子都旱地作物,也需要晾曬?”
農忙三天,村兩委干部兩班倒值守。
龔留山回答說,可以不晾曬的,三四十年前咱們這里原本是種小麥的,麥子剛割下來,就有人來收。他們收回去,自己會在廠子里烘干處理。現在因為種的人少,面粉廠不多了,村民大多留下自吃,所以得晾干了,不然一生霉那不是白費了嗎?
宋輕云心中還是不塌實,就撥通了柳書青的電話:“柳科學家,你在干啥呢?”
“侍侯月子。”
“啥?”
柳書青說他媳婦兒懷孕了,準備生二胎,脾氣不太好。
宋輕云聽他說還有大半年才到預產期,松了一口氣,說:“還好不用馬上發你紅包,逃過一劫。”
聽宋輕云說完村里收麥子的事情,柳書青回答道,麥子表面上看起來干燥,其實還帶著百分之二十五的水分,需要進行晾曬把水分降到百分之十三以下才能保證儲存安全。
宋輕云又問要晾曬多長時間,這馬上就要下雨了,怕來不及。
他剛到紅石村的時候戰勝好碰到收水稻,農民曬谷子起碼要曬上一星期。
柳書青說不用怕,通常曬一天一夜就夠了。早上八點曬,下午兩點翻動一下,在放上一晚上,第二天上午再曬三個小時就可以入庫。
宋輕云有點擔憂,說我們村這兩天都是陰天,晚上溫度也低啊,我怕出問題。
柳科學家:“怕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