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云看了看廚房,里面難得地熱氣騰騰,鍋里還煮了一大坨五花肉,心中的怒氣才消了些。
他幫著丁芳菲把麥子倒進谷倉中,陳長青就叫了一聲:“灶神菩薩保佑,五谷豐登。”然后把幾片植物葉子撒進去。
宋輕云問:“這是啥?”
陳長青解釋說這是花椒葉子,用來防蟲的。
宋輕云說,開眼界了。
花椒確實可以防蟲,古代皇宮的墻壁上就會涂上一層花椒。如此,夏天也不會有蚊子,這就是所謂的椒房。
倒完麥子,陳新兩口又去裝麥子,宋輕云正要走,陳長青拉住他,說:“宋書記你在我這里吃飯吧。”
宋輕云說不了不了,還有其他事。
陳長青死活不肯松手,兩人糾纏了半天。
他見宋輕云有點冒火的樣子,這才忸怩道:“宋書記,新狗和小丁對我是真的好,跟親兒子親兒媳婦一樣,現在是下勞力的時候,得讓他們吃飽吃好,我又不會做菜,怕虧待了他們,心疼。我看書記你挺會做菜的,幫幫我的忙。”
宋輕云這才明白,笑道:“你啊,好吧,我幫你。”
當下他就挽起袖子去了廚房,將那條三斤重的五花肉撈起來,過了冷水,切成巴掌大小的薄片,下鍋炒。
不片刻,五花肉受熱變成刨花狀。
放入生漿、霉干菜,放進泡辣椒,放入豆瓣醬,大火猛炒,起鍋的時候放進蒜苗。
異香撲鼻,咬一口滿嘴都是油。
宋輕云有滿滿的成就感:感謝老黃,在他家吃飯的次數一多,我宋輕云廚藝見漲。、
陳新和丁芳菲又擔了麥子回來,農忙時節沒那么多講究,大家圍坐在一起,各自舀了一碗飯,大口拔飯大口吃肉。
五花肉不錯,肥瘦六四開,陳長青吃得嘴里的油都順著胡子滴下來。
天一黑,三臺收割機又過來了,柴油機的轟鳴再次響起。
夜里十二點的時候,劉永華已經把所有貧困戶五保戶的情況摸清楚,已經有七十家的新麥已經入倉。剩下的十幾戶的糧食也曬干風干了,之所以還沒歸倉,主要是勞動力缺乏,老頭老太太動作慢力氣下,一點一點螞蟻搬家,就拖延了。
他已經組織了志愿者去幫忙,應該很快就能弄完。
宋輕云想起先前花椒葉子的事情,問貧困戶新糧防蟲的事怎么弄。劉永華說他早考慮到這一點,已經提前自掏腰包買了十來瓶《糧蟲清》發到確實有困難的貧困戶手中。
糧蟲清使用也方便,用一小塊布包起來放麥子里就行。
宋輕云說:“那把糧蟲清的發票給我,我找街道報銷。”
“不用,不用,也不值幾個錢。”一兩百塊對劉永華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
宋輕云說:“永華,這不是不錢多錢少的問題,國家有專門的扶貧政策,該享受就得享受,凡事得依著道理。是,永華你是個好人,高風亮節。但這是國家對貧困戶的關心,是公器,你自掏腰包幫村民是私人情分。公是公,私是私,得分清楚。”
劉永華想了想,點頭說他明白了,下去之后就找一張發票送過來。
大約是下午睡了太多瞌睡,宋輕云竟然失眠了,在床上滾到三點,實在受不了,就披衣起床跑到地里去,跳上收割機三兄弟老大的機器上陪他聊天。
老大不停地喝著苦澀的茶水,煙一根接一根地抽,把牙齒都喝成黃色,夾煙的手指也熏成了臘肉。
“老哥,困不困,還撐得住嗎?”
老大:“剛才還真有點犯困,你來聊了半天,我就精神了。”
收割機老大已經干了兩天的活,現在更是白加黑,確實有點扛不住。
其他兩人也累得東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