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說過,周樺的成長經歷很順利也很簡單,活成了別人家孩子模樣。
經過律所工作的鍛煉之后,他精明強干,不再是天真爛漫的孩子,但家庭的教育所帶來的一些東西卻印在骨子里。
他的父母都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大學生,經歷過艱苦歲月,血液里帶著一股拼勁,如此在事業上才取得了極大成功。周樺自上班后也非常認真,一件事他都想做到最好,最最見不得的就是一個人沒有斗志,渾渾厄厄過日子。
而他前女友恰恰就是一個混天度日的人,自中專畢業之后就一年總要換幾個工作。通常是這里上兩天班,心情不好了,或者老板不是人,就辭職不干。
和周樺認識之后,兩人住一塊兒。前女友覺男朋友非常有錢,足夠給自己優渥的生活,更是連找工作的心思都沒有,每天要睡到十一點種才起床。起床之后,也懶惰梳妝打扮,下樓隨便吃點東西,然后繼續躺在床上看電視,玩手機。
熱戀中的男女都能夠包容對方所有的缺點,有的時候甚至覺得這些缺點挺可愛的。
周樺也不以為意,有的時候他覺得,忙碌了一天,想當家中還有個可愛的姑娘等著自己挺溫暖挺幸福的。
等到晚上,兩人點了外賣吃過晚飯。一反白天時的頹廢不振,這個時候前女友卻打扮得漂漂亮,要拉他出門去玩了。
兩人逛商場、購物、看電影、參加各式個樣的轟趴、蹦迪……不折騰到夜里兩三點不會回家。
年輕人精力旺盛,剛開始的時候還無所謂,但這樣的生活持續得久了,周樺就有點挺不住。
他每天要工作十個甚至十多個小時,不但要到處取證查訪,還要從事高強度的腦力勞動,陪相關人員吃飯,回家之后有的時候還要繼續看卷宗分析問題,身體透支的厲害。累的時候一回到家,只想躺在沙發一動不動,只想徹底讓自己放空。
而前女友在白天可是休息夠了的,一玩起來,到凌晨三四點鐘依舊是神采熠熠。
兩人的身體和精神狀態不同步,必然玩不到一塊兒去。
漸漸地,前女友對他就產生不滿,說周樺你這人真是沒勁。每天回家都是半死不活的,你是不愛我了嗎,你這個渣男。說到氣憤處,她還使起了小性子,抹眼淚、摔東西、鬧分手。
周樺還能怎么樣呢,只得耐心地哄她,向她賠禮道歉,給她買禮物。
一句話,他的前女友挺“做”的。
剛開始的時候,周樺覺得自己是個男人,應該心胸開闊,應該包容。
可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得多了,他感覺疲憊不堪。特別是前女友不工作這一點,讓他難以忍受,決定還是給她找點事做。
區區一個工作,對于他那樣的家庭來說不成問題,職位不錯,收入也高。可是,一連給她找了幾個工作,她要么是嫌和同事相處不好,要么是嫌路遠,也是上幾天班就不去了。
周樺說,是人就得工作啊,你才二十多歲,人生的路還長,還沒有到退休的年紀。工作讓我們的充實,讓我們不至于脫離社會。一個人如果脫離社會,那和死了又有什么區別。如果我們是普通家庭,不上班,那不是得餓死?
前女友回答說,問題是我們不是普通家庭啊,你有錢就夠了。嫁男人吃男人,吃死男人再嫁男人。
這或許是開玩笑,但卻讓周樺感到很難受。這樣的話實在惡俗了,尤其是對他這個從小被家人嚴密保護的男孩子來說,簡直就是忍無可忍。
……
說到這里,周樺痛苦地對正在聆聽的宋輕云道“我們年輕的時候,總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只要男女之間有愛情,就可以影響和改變我們所愛的人。但其實是我幼稚了,有的人因為生長的環境不同,秉性已然天生。我和她不停地吵,不停地吵,我已經崩潰了。自我記事以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