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鄉有個信用社,因為是銀聯,很順利地就把錢轉到自己帳號上。如此,她手頭一萬多塊本錢了。正打算走一輛車進城,忽然看到街邊有家理發店,許爽想起上午和杜里美所說的話,心中一動,就走了進去坐在椅子上,問:“托尼老師,把頭發染成黑色多少錢?”
理發師是個老頭,挺熱情:“這里可沒有什么托尼老師,只有老郭師傅,染發兩百。”
“兩百,好良心啊!”許爽吃了一驚,在城里染發怎么也得七八百塊。
老郭師傅:“小鄉鎮,就這個價,都是街坊鄰居的,敲人竹杠太得罪人,姑娘,染嗎?”
許爽卻覺得心痛,問:“如果剪成短發呢,我的意思是,如果把綠色的頭發剪了,只留黑色的頭發茬呢?”
“你這么長頭發,舍得剪?”
“叫你剪你就剪,廢話什么,多少錢?”許爽不耐煩。
老郭:“十塊。”
“剪吹洗十塊?”
“廢話,剪完頭不洗嗎?就十塊。”
“郭師傅,你動剪吧!”
“真不后悔。”
“我如果后悔了,下來再找你扯皮,那我就跟你姓。”
話雖然這么說,但看到如云秀發被老郭師傅一剪子一剪子剪下來,許爽還是覺得一陣黯然神傷,不覺得沉默。
正如剛才老郭所說的,理發店在鄉鎮服務的都是街坊鄰居,很多人在他這里都是理了一輩子發,都是熟人朋友了。沒事的時候,鄰居朋友們也會來理發店坐坐聊聊天,發廊就是一社交沙龍。不片刻,就又有兩人進來和老郭吹牛。
“老郭,聽說沒有,最近鄉政府的小夏要提了。”
“哪個小夏?”
“除了下雨天小夏還能是哪個小夏,就是在新聯的駐村第一書記。”
“他呀,他真要提了?”
“都三十的人了,正是干事的時候。人家長得相貌堂堂,學歷也高,在鄉里上了幾年班,也到了提上去的時候。”
“也是,我們這里窮山惡人,人才難得,來的人只要安心上班,不幾年就能升職。”
新聯村許爽是知道的,就在紅石村隔壁。至于那邊的第一書記是誰,夏雨天又是誰,她也沒留意。
說話中,許爽的長發已經剪完,老郭給她洗了頭,又用吹風吹干。然后贊了一聲:“真精神啊!”
許爽站在鏡子前左顧右盼,只見,里面那個小男頭姑娘,因為頭發短,眼睛頓時大了,五官也變得立體。高高的鼻梁,濃黑的眉毛,櫻桃小嘴如同丹朱,眼如點漆。
她身上穿著一見白色修身短衣,牛仔褲,看起來干凈利索。
許爽大喜:“精神小伙兒,感覺比綠頭發的時候還碉。”
老郭和剛進來的兩人還在聊。
“小夏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的時候不近人情。”其中一人說。
另外一人問:“怎么就不近人情了?”
“小夏這人做事只問結果,太機械粗暴,遇到問題不知道轉圜。”
“怎么說?”
“就拿怎么這里的野的來說吧,就不該禁。現在好了,我們這里又不通班車,搞得大家出門很不方便。”
聽說禁了野的,又不通班車,許爽一楞,忙問怎么回事。
她今天來這里是搭一個村民的摩托,本以為這里好歹是有一個鄉,肯定有公共汽車,怎么也被從紅石村進城方便些,卻不想好象遇到麻煩了。
三人解釋說XX鄉確實沒有班車,以前山民進城都是坐野的的,就是有人買來七座微型面包車拉客人進城,每人收五塊錢。
鄉里也知道這車坐起來實在危險,可這卻是群眾對外交往的唯一交通方式,交管部門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