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簡單。
村里不是愛做豆花嗎?
做的時候,先用石磨把發好的黃豆磨成漿,然后裝進紗布口里瀝水。
瀝下來的水煮開點上鹵水,凝結后就是豆花了。
而紗布里會有豆渣留下來。
現在村民的日子漸漸好過,這些豆渣大多用來喂牲畜。但在過去的困難年月,豆渣可是上好的口糧,其中富含優質蛋白,自然是不能丟的。
做法也挺簡單,就是把豆渣和上水,熬他半個小時。在起鍋的時候把蔬菜切成絲和里面。至于鹽就不用放了,直接擱酸菜。
起鍋后,豆渣菜既有豆制品的醇香,又帶著素菜的清香。其中的酸菜簡直就是神來之筆,又酸又甘,既增加食欲,又解暑消渴。
一般人之所以不吃豆渣,只要是里面帶著一股豆類特有的苦澀味。但說來也怪,被酸菜一中和之后,那苦澀卻變得可以叫人接受了,甚至還別有風味。
這玩意兒唯一不好的是你磨豆腐的時候,一旦磨得太粗,這些豆渣不好消化,容易下氣。
試想,晚上睡覺,兩口子蓋上被子,你“撲通”一聲,我再來一記“噗嗤”被窩里的空氣質量可就不太好了。
老黃做菜的手藝很到,上世紀七十年代人家可是在集體伙食團幫過廚的。后來,縣里修水庫,修水渠,派工的時候,別人見他年紀小,做菜工夫也了得,也讓他當炊事員。
后來,老黃還去一家大型國營礦山打過煤炭,單位里正好有個大廚,他沒事就去看,學了許多正經的手藝。
老黃擅長川菜,尤其擅長紅燒黃悶,小吃類倒不擅長,豆渣菜只算一般,卻還是很好吃的。
陳中歸到了地頭,一說,老黃也大方,直接給了他一電飯鍋,說剛做好,你來得好巧。又疑惑地看著許老太太,問這老姐姐是誰?
陳中貴:“我媽,親媽。”
老黃兩口子聽說是許爽的奶奶,而裴娜又來了,都很高興,說,早就聽說你和許爽的媽在搞對象,今天總算上門了,怎么樣,長得好看嗎?
許老太太插嘴:“丑,五大三粗。”
黃明媽:“農村人娶媳婦,都要找有氣力身體好的,長得好看有不當吃不當喝的。中貴你運氣好,可算選了個有勞動力的媳婦,正好幫著家里地里。”
許老太太又不樂意了,說:“裴娜長著一張狐貍精的臉,可好看吶!那腰,我瞅著也只比啤酒瓶子粗一些,這是能干活的嗎,這就是一個廢物。”
“這……”黃明母親不好再吱聲。
說長得丑是你,說長得美還是你,話都讓你說盡了。
看這老太太得脾氣挺惡,中貴如果娶了許爽的媽媽,這太婆將來要跟他一起生活的。
中貴將來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
那么,還說什么呢?
老黃兩口子只能祝福陳中貴,道,你們耍朋友已經好幾個月了,現在人來了,總算是有請人終成眷屬。
“什么有情人終成眷屬,這世道,有錢人才能終成眷屬。”旁邊的黃明哼了一聲。
他剛從山上干活回來,有氣無力地拿著一根細藤編補一張藤椅上的破洞。
陳中貴前一段時間因為客棧生意不行,愁的焦頭爛額,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看到黃明。
聞言定睛看去,禁不住大吃一驚:“黃二娃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黃明很憔悴,像是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