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象有人撥開你的皮肉抓住你的筋腱使勁拉扯,又好象是用燒紅的烙鐵在慢慢地燙你的骨髓。
唐光明一身都在顫抖,手死死地抓住床單,汗水好象泉水一般涌出來。
陳大發覺不好,啊啊啊幾聲,忙拿出醫生開好的止痛片喂了的兩顆。
但這沒有任何用處,依舊很痛,痛到最后,唐光明“哇”一聲吐了。
陳大跳起來,開始叫。陳二因為害怕和大哥發生沖突,影響娃的休息,一直坐在走廊中。見此情形,急忙跑去叫護士。
護士也沒有辦法,說,這打鋼釘手術就是這樣,術后會很痛苦的。只不過,各人對疼痛的敏感不同,有人過一晚上就好,有人足足要痛上三天。
陳二急了:“看我娃這模樣,肯定敏感。別說三天,今天晚上就不好熬?!?
陳大也急,抓住護士的胳膊不住搖。
護士小姑娘好脾氣,也不惱:“要不上個鎮痛泵?”
陳大也不明白這是啥泵,但能鎮痛就好,便連連點頭。
護士:“鎮痛泵六百塊一個。”
陳大呆住了,這錢他卻掏不出來。
陳二:“上上上,來十個,我給錢?!?
護士掩嘴笑:“這就是針劑,按毫升算的?!?
陳二:“反正你得讓娃不痛。”
“得講科學。”
陳二交錢之后,想到娃將來還需要很多錢,就再呆不住了,反正這里有陳大守著也放心。娃都這樣了,也不是跟陳大置氣的時候。
就匆匆趕回紅石村去做生意。
鎮痛泵用了之后也沒管多久,到夜里唐光明又痛得渾身發顫,但他還是強忍著痛苦咬牙堅持。
陳大看到他滿頭虛汗渾身亂顫的樣子,一急,又能說話了。
他一把抱住孩子:“痛你就叫,叫出來就好受了?!?
唐光明:“我不痛,我不痛,痛苦使我強大,我要戰勝它,我不能輸,”
“你可以輸?!?
唐光明突然哭起來:“爸,我好難受,我真扛不住了。其實,我有時候很脆弱的,如果我痛死了,我也很高興,因為有你在我身邊,讓我感覺到這世界還是有溫暖的。自從我媽去世之后,我一直渴望著親情,現在我終于等到了。爸……你流鼻涕了,我幫你擤?!?
就用袖子擦去了陳大的鼻涕。
陳大:“娃,你媽死了?怎么死的?”
“病死的,她本就有點瘋瘋癲癲,得了病自己不知道,家里人也不知道,就那么突然去世了?!?
“是我的錯,娃,你媽最開始是跟著我的,是老二,老二那賊坯子搶走了小花。他對小花不好,小花才走了的。不然,你媽也不會死,我們也不會骨肉分離。”陳大滿面仇恨。
唐光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大,我們以后好好過日子,再不要提他。這次他墊的藥費,我會還他的。”
“我們父子一起還?!?
兩人說了好多話。
說來也怪,聊著聊著,身上好象也不那么痛了。
到第二天早上,陳大臉歪得更厲害,不但不能說話,連啊啊聲也發不出來。
唐光明痛了一夜,到天亮,兩人在朦朧睡去。
陳二今天的生意很好,吃客就沒有斷過,都說他的缽缽雞個蘿卜絲絕了。
陳二盤算著今天應該又能賺一千多,到暑假時,生意會更好。
他交了唐光明那邊的醫藥費后手頭也沒余錢,未來康復什么的又是一大筆,得抓緊去賺錢。
對了,娃今年才二十出頭,未來的路還長,要結婚要討婆娘,那又是一大筆開銷。恩,城里得買一套房子,怎么也得三室一廳。他們兩口子一間,我一間,大孫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