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味道怎么說呢,臭肯定是臭,就像是一坨肉在大熱天里扔在太陽下面暴曬三日。
別說吃,聞上一口就讓你頭昏眼花。
毛根慘叫之后,急忙用手指捏住鼻子,這才隔絕了氣味:“大狗,怎么樣?”
陳大狗吧唧著嘴,仿佛意未盡的樣子:“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點?!泵擦伺采眢w,轉(zhuǎn)到上風(fēng)口。
“好的?!标惔蠊纺闷鸸揞^刀繼續(xù)開。
更多黃色的汁水飛濺而出?!八⒗币宦曀洪_,露出里面蒼白色的鯡魚。
這魚竟然是生的,連內(nèi)臟也沒有去除,就這么腌在里面。
隨著罐頭被揭開,即便是背風(fēng),即便是捏著鼻子,那味道還是清晰地鉆進(jìn)毛根的鼻腔,整個地占領(lǐng)了他的嗅覺神經(jīng)。
毛根胸口仿佛被人重重地錘了一拳,趔趄一步,頹然坐下。
“當(dāng)!”堂屋中,老七婆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
他距離陳大狗有二十多米,但那味道還是彌漫故去,讓他無法呼吸。
“臭,太臭了!”毛根再支持不住,也顧不得拍攝,抓起三腳架和手機(jī),就朝屋后的山上跑去。
“嗡”一群蒼蠅沖了了過來,圍著陳大狗上下盤旋。
陳大狗好象是真的喜歡這味道,用手指拈起一條鯡魚津津有味地咀嚼。
“茅廁爆了,是不是茅廁爆了?”老七婆的老婆和老娘驚慌地從屋里跑出來。
她們不出來還好,一出屋迎面就撞進(jìn)高濃度的鯡魚臭味中,同時大聲咳嗽。
“不是廁所,是魚,是魚?!崩掀咂盘饋恚骸懊?,我X你仙人……咳咳……”
“汪汪汪汪……”他家那條大黃狗還在狂吠。
忽然,黃狗哇一聲吐了。
有它開頭,老七婆一家三口也跟著一陣狂吐。
“好吃,好吃!”陳大狗歡喜地叫著,他已經(jīng)吃完了一盒鯡魚,意尤未盡地端起罐頭盒,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老七婆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跑,媽,快跑!”
一家三口沒命地朝屋后山上跑去。
他們在跑,前頭毛根也在跑。
老七婆一看到他,可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毛根,你給我站住,我我我,我打死你!”
毛根:“我站住那還不得被臭死,你當(dāng)我傻?”
“你你你,你好狠毒的心腸??!”
毛根:“怎么樣,知道厲害了吧?你如果不答應(yīng)村里的排污管從你地里過,我明天還來你家吃鯡魚罐頭。我呸,我才不吃屎,我讓陳大狗過來吃。一天吃一罐,看誰耗得過誰。”
老七婆大吼:“有種你就過來吃呀,勞資就算臭死也絕對不好死了宋輕云。毛根,今天我就要錘死你?!?
他畢竟是在地里干慣了活的人,體力非常好,在山坡上奔跑可說是健步如飛。而毛根本瘦,又是個半大孩子,如何跑得過。
眼見這就要被老七婆追上,毛根突然驚喜地叫了一聲:“宋書記你怎么來了?”
老七婆一驚,腳下一個趔趄。
轉(zhuǎn)眼,那毛根就已經(jīng)跑上了山頂,再追不上。
那混蛋也是可惡,停在山頂喊:“老七,來追我呀,快來追我呀!”
老七婆氣極:“你明天敢來我家,我放狗了,我就不行你還跑得過我家小黃?!?
毛根:“吃鯡魚罐頭的可是大狗,你敢放小黃咬他,萬新客可就要你拿話來說。呵呵,你惹得起萬新客嗎?”
老七婆呆住。
毛根發(fā)出一陣哈哈大笑,跑遠(yuǎn)。
老七婆威脅說毛根明天如果再來吃罐頭,他就放狗咬人。
可是,小黃的情況很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