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愛憐:“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去買菜?”
唐光明皺了皺眉頭:“我昨天就答應(yīng)過大要給他做晚飯的,結(jié)果一夜未歸,也不知道大會擔(dān)心成什么樣。今天去市里和分公司的唐總談完事情,我要回村去看大。大這幾天干活實在太苦太累,我得照顧他,這兩天就不來了。”
周惠一怔:“這幾天不來了……好吧,是得照顧好老人……那我將就隨便買點菜。”
從理發(fā)店出來,唐光明柱著拐杖去了公交車,乘車一個多小時在中午的時候終于趕到市里,也就是宋輕云老家所在的地區(qū)市,找到唐總。
一見到面,兩人都吃了一驚,沒想到彼此都是如此年輕。
唐總看模樣最多三十歲,長得有點奶氣,很容易被當(dāng)成正在讀書的學(xué)生。
他也是一個很熱情的,看到唐光明就笑道:“你來得正好,隔壁有家大盤雞不錯,我早就想去吃了。可就是分量太足,我一個人吃不完浪費,今天可算是找到個搭伙的,就你了。”
唐光明:“唐總你實在想找人打平伙,公司里那么多人。”
或許唐光明身上天然就帶著一種讓人親近的特質(zhì),唐總哼了一聲:“公司里人雖然多,但人人肚皮里有一本帳,和他們吃飯不痛快。小唐,喝酒不,咱們喝點,喝了酒好談事。”
唐總酒量不錯,唐光明是來自北方的漢子也能喝上幾杯。
一邊喝酒一邊聊著,因為年齡相仿佛,倒談得來。
說著說著,兩人不知道怎么的說到唐總讀的那所大學(xué),說到他的老師身上去。恰好,唐光明讀過唐總老師寫的一本書,喜歡得唐總拍著腿笑道:“唐光明,我就說你看起來不像是個普通農(nóng)民,連這種冷門的書都讀過,有點意思。不像我們公司的那寫混蛋,都俗氣。怎么想到看我老師寫的書了?”
唐光明說自己立志要當(dāng)個作家,尊師寫過東西寫作類書籍我都反復(fù)讀過不知道多少遍,很有啟發(fā)。
唐總眼睛亮了:“你喜歡寫作,寫什么類型的?”
聽唐光明回答說寫,主攻短篇。唐總生氣了,道:“寫什么,俗氣了,要寫就寫詩,少年心事總是詩。對了,我昨天晚上剛寫了一首,念給你聽聽。”
說罷,也不管飯店里有許多人,就借著酒興大聲朗誦起來。
他寫的那首詩沒個字唐光明都識得,但組合在一起卻不知道什么什么意思了。看到飯店里其他食客像看神經(jīng)病一樣的目光,很尷尬。
念完,唐總問唐光明自己寫得怎么樣?唐光明還能說什么呢,只道全是勝筆無一敗筆。
說來也奇怪,在吃飯的過程中,唐總也沒提工作上的事,只一味的吟風(fēng)弄月,搞得唐光明心中有點急噪。自己也算是個文青,這個唐總索性就不食人間煙火了,他這樣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得穩(wěn)公司中干的位置?
吃過午飯,唐總并不急著回公司,就帶著唐光明到步行街的長椅子上坐下,說是要“見天地”“見自己”“見眾生。”
唐光明還能說什么呢,那就看唄。
陪他坐了一個多小時,唐總就站起來,道:“交錢吧。”
“交什么錢?”
唐總:“把押金交了吧,簽約。”
唐光明:“……”
唐總:“既然你我都是同道中人,就給你打個折,押金收你兩萬,這總可以吧?”
唐光明大為驚喜,自己今天鉚足了精神過來談判,本就想把押金砍一半下來,沒想到這人竟然如此夠意思,他又是怎么轉(zhuǎn)了性的呢?
唐總忽然發(fā)起脾氣來:“我是個詩人,我媽偏偏要讓我經(jīng)商,還說我不能輸給那狐貍精生的娃,我得做到大區(qū)總經(jīng)理位置,干出一番事業(yè)才能讓老爺子放心讓我接班。我來這里都快半年了,打通鄉(xiāng)鎮(zhèn)最后一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