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碌跳起來,隨手抓起放在枕頭下的刀子,喝道:“干什么,要搶人嗎,你是棒客嗎?”
陳二現在的生意實在太好了,帳上已經積了二十多萬,手頭還有一萬多塊現金沒來得及存銀行。他一輩子沒賺過這么多錢,不覺心驚肉跳,不在枕頭下放一把刀就睡不塌實。
陳大騎了兩小時摩托車,已經被風吹得渾身哆嗦。他一急,臉上的肌肉突突跳動,但好歹能說話了:“娃,娃要糟。”
陳二:“什么娃?”
“光明,光明要糟。”
陳二大驚,扔掉刀子,一把抓住陳大的胳膊,厘聲問:“光明怎么了,我跟你說,娃現在跟著你,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老子整死你。”
陳大哇一聲哭起來:“娃現在和一個女人住一塊兒,那女得比她大十歲。娃每天都跑她那里去住,剛才我跟著尋過去,在那女人屋外立了一夜。你猜他們怎么著了,他們一晚上弄了四次,四次啊陳二,就算是一頭牯牛他也遭不住啊!娃又孝順,每天一大早回家給我做早飯,做完又進城,這么折騰,他怎么受得了。”
“一晚上四次,每天還城里村里來回跑,他還斷了一條腿?”陳二嚇壞了,終于忍不住罵起來:“陳大,你個混帳東西,娃交給你,你就是這么照顧他的,老子錘死你。”
說罷,揚起拳頭要打。
陳大還在哭:“你打我吧,你打我吧,我沒用,我照顧不好娃,我有罪。”
“哭哭哭,哭又有個屁用,現在的事情是得把他們隔開。”陳二罵起娘來:“我家光明二十出頭,人有文化,長得有好看。咱們家別的不說,幾畝地的葡萄大棚,將來一年光葡萄就是六七萬收入。還有,我做小吃,每年二三十萬,大哥你在村里隨便干點什么,也有幾萬塊錢好拿。咱們家光明,他就是地主家的兒子,就算是天仙他也娶得了。現在卻找了個老婆娘,虧死我陳家的先人了。大哥你是怎么管娃的,你看看你把娃都管怎么什么樣了,光明都瘦成那樣了,當初把娃交給你就是錯的。”
陳大還在哭:“二弟,你還怪起我來,是光明自己要跟我生活的,我能有什么辦法?”
“放屁,還不是你騙得他喊你爹,你陰險得很。看看你,看看你,現在出事了吧?”
陳大抽泣:“兄弟怎么可以,得制止他們。”
陳二:“算了,現在你我互相埋怨也沒用,這事我來想法子。”
陳大擦了擦眼睛點頭:“好……但是,你可不能搶我兒子。”
陳二跺腳:“大哥,現在都什么時候你還在想兒子跟誰的事兒?這事我來管,我找那婆娘,讓她離咱們家光明遠遠的,如果不干,勞資錘死她。光明馬上就要回來了,你裝著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先穩住他。”
“恩。”陳大點頭:“兄弟,你比我有腦殼,這事就交給你了,咱們老陳家就靠你了。”
是啊,光明才二十出頭,怎么能找個三十多歲的婆娘,還是二婚,那不是虧得慌嗎?陳二越想越氣,立即騎上新賣的摩托車出發。
剛出門不進步,就看到唐光明也騎著車回來。
他的拐架在車把手上,臉被風吹得粗糙。
看到他臉色發白,陳二心中發痛,喊了一聲“光明”唐光明卻是不理,扭了下油門更他錯身而過。
陳二心中發堵,不覺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