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
“下去說。”老吊扯著石頭的領子,竟把他拖下車去。
山路本窄,公共小巴一停,頓時把路堵住了。又有兩輛車過來,車上的人問:“老吊,怎么了?”
老吊“石眼鏡兒來拉客,還當著我的面,呵呵,這是跟我過不啊!”
紅石村的人早就知道新聯的人在搶生意,也想過要報復。只不過,宋輕云對這事不感興趣,說,都是兄弟村,游客那么多,漏點給人家無傷大雅,大家別鬧事啊,給夏雨天一個面子,也給我宋輕云一個面子。
既然宋書記這么說了,大家還能怎么著,只要新聯的人不過分,也就算了。
今天石頭居然當著老吊的面拉客,太狂妄,是可忍孰不可忍。
村民本就剽悍,當下,車上就跳下五六條精壯后生,提著棍子、扳手、改錐就打來,實在找不到家什的,則去揀地上的石子兒。
石頭一看不好,這是要把我整死在這里啊!
危急關頭,他從老吊手上掙脫,直接跳上山崖。
“跳了崖?”夏雨天大驚,看了看石頭,見他好好兒坐在這里,才放了心。
石頭說,山崖不高,也就四五米,崖上長滿了灌木,也沒傷著,這才逃了一條命,眼鏡也沒丟。
石頭回村后,驚魂既定。
按說,這事是他沒理,忍忍就過去了。
但他也是血性的,忍一時越想越虧,退一步越想越氣,當既就和家里人扛了鋤頭把通往紅石村的水渠給挖了。
村支書和村主任見他動手,說,石頭你這是在干什么呀,這不是挑動兩村的矛盾嗎?
但一聽說石頭被對方打了,動手的還是村干部老吊。
石頭和老吊都是村干部,這就不是個人矛盾了,而是村和村之間的事,關系到兩村人的臉面,得分出個勝負。
這水,是不能給紅石村了。
“對,不能把水給他們,渴死紅石村。”所有人都吼起來。
“他紅石村要跟咱們打仗,我們接著,誰贏誰輸可不好說。”
“怕個鳥,弄他們。”
“夏書記,既然龔珍信欺到我們頭上來了,就沒啥好說的了。我這就去地里把后生們都喊回來,準備家伙開干!”一個村干部站起來。
夏雨天和章老師分手后,被人罵成老渣男,心情正壞。他這人其實心胸不是那么開闊,也護短。
自己的村民被人逼得跳崖了,如果不找回場子,這念頭可不通達。
但是,作為國家干部,帶人械斗那可不行。
夏雨天一拍桌子:“找什么人,要找多少人?你給我站住!”
那個村干部急眼了:“夏書記,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夏雨天凜然:“別說你和石頭,我也咽不下去這口氣,但是,打架是不對的。”
“那……”
夏雨天:“要講道理。”
“這是講道理的時候嗎,人家都要殺上門來了。”
“他們殺上門來,我們也要講道理。”夏雨天哼了一聲:“別喊其他人了,村兩委員干部跟我一起到灌溉渠那里守著,反正老吊打眼鏡的事情不拿話來說,這水我是不會給他們通的。”
另外一個村干部問:“夏書記,咱們村干部才二十來人,人家紅石村可好幾百人,等下怕是要挨打。”
夏雨天:“就算挨打也不能通水,放心挨打,我會替你們做主,我就不信這天底下沒有王法。老吊必須法辦,誰敢碰我們一下,也得法辦。”
大家終于明白夏雨天想干什么,同時道:“我們聽夏書記你的。”
夏雨天站起身來:“走,咱們過去。雖千萬人,吾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