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跺腳,也不知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楚長歌面無異色,他雖不愿多造殺孽,但也從不優(yōu)柔寡斷,心慈手軟,似琉璃宮這等渾然不將眾生放在眼中的宗門,便該以雷霆手段血洗震懾!
眾生本就苦難,尤其是那些弱小生靈,存活于世,猶如草芥,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可即便如此謹小慎微,艱難茍活,仍舊被強者欺壓掠奪,甚至隨意抹殺。
楚長歌一直信奉萬物平等,任何生靈哪怕是泥土中的螻蟻,都有其存在的權(quán)力與尊嚴。
物競天擇,弱肉強食,固然沒錯,這是世界發(fā)展的必要因素,可當那些強者自私到成為蛀蟲,恨不得附在眾生身上,敲骨吸髓,打破了萬物原本的平衡,那就是它的取死之道!
琉璃宮就是個例子,這也正是楚長歌毫不留情的根本原因。
此宗門素來對海外圣地言聽計從,甘做爪牙,便連那些圣地自私自利的做派也盡數(shù)學(xué)去,從未將眾生死活放在眼中,只知一味壓榨掠奪。它的強大,對于眾生而言,便是一場災(zāi)難。
“倘若琉璃宮仍舊不知悔改,我行我素,似乎真的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楚長歌喃喃輕語,聲音中隱含的冷漠,恍惚如前世,殺伐果斷!
這時,忽聽有人撫掌,漸漸靠近,笑道“尊上即使轉(zhuǎn)世重生,依舊霸氣不減,令人嘆服!區(qū)區(qū)琉璃宮,竟惹得尊上動了殺機,簡直是自尋死路?!?
楚長歌皺了皺眉,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不遠處站著一個瘦高道士,滿臉麻子,丑陋不堪,正笑吟吟的看向自己,細窄的三角眼中仿佛隱約泛著湛藍光芒,猶如大海一般,廣袤深邃,不可揣測。
“不知閣下高姓大名,居然認得出我?!背L歌訝然道。
那道士呵呵一笑,揪了揪頜下的山羊胡子,道“三百年前無敵于天下的楚長歌,誰人不知,哪個不曉?貧道仰慕已久,如今終于得見尊上真容,委實三生有幸?!?
聽這道士含糊其辭,楚長歌頓時心生戒備。
這道士突然至此,又能認出自己身份,若說沒有目的,恐怕便是三歲小孩兒都不會信。
楚長歌冷冷一瞥,漠然不語。
道士笑道“貧道道號淮陰子,不過無名小卒而已,尊上想必沒有聽過?!?
淮陰子……
楚長歌確實沒有聽過這個名號,不過卻總覺得有些熟悉,似乎與記憶中的某一個名字有所關(guān)聯(lián)。
赤陽子!
楚長歌突然驚醒,淮陰子,赤陽子,難道竟有何瓜葛不成?
淮陰,赤陽,僅僅只是巧合么?
這推測雖然有些牽強,可不知怎的,他偏偏直覺強烈的緊,眼前這個道士,恐怕與血屠常羊山的那個赤陽子,有莫大關(guān)聯(lián)!
“你可認得赤陽子?”楚長歌深知再是心中猜想,也不如親口一問,雖然這淮陰子看似心機深沉,未必會說實話。
那淮陰子聞言,湛藍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訝異光芒,道“尊上果然神通廣大,什么都瞞不過您,赤陽子正是貧道胞兄。”
果然如此!
楚長歌心中一凜,愈發(fā)覺得這淮陰子眼下突然出現(xiàn),目的不純,哼道“既然如此,想必你也是出自于懸天之都了?”
淮陰子不置可否,嘿然道“尊上居然知道懸天之都的存在,委實不可思議……咦?莫非是圣火教的那個老不死的告訴您的?如果是這樣,也就說的通了?!?
楚長歌冷冷道“你敢跟蹤我?”
那淮陰子連連搖頭,似是有些緊張恐懼,道“貧道不過螻蟻一般,如何敢跟蹤尊上,只是猜測而已,尊上萬莫動怒?!?
道士說著,緊張之色慢慢退去,嘴角溢出一絲耐人尋味的詭異笑容,湛藍色的眼睛猶如魔魅一般,其中光芒灼灼,仿佛有著攝人心魄的妖異魔力,笑道“只是我家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