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凌離塵正是大發宏愿,壯志凌云,忽然傳來敲門聲,隨即只見李漢林匆忙走入,滿是焦急之色。
“師兄何事如此慌張?”凌離塵淡然說道,面色亦是古井無波,宛如老僧入定。
李漢林欲言又止,幾番躊躇之后,才重重一嘆,道“陸師侄在山下與人切磋比試,被打成了重傷!”
凌離塵眼中靈光一閃,再也跪坐不住了,猛然起身,勃然大怒。
而今這方圓百里,竟還有人膽敢動瓊仙派的人?
真他娘的是放肆之極!
凌掌門陰沉道“走,去看看。”
二人來到陸驚蟄的房間,只見小陸躺在床上,渾身裹著白布,殷紅鮮血滲出,觸目驚心,俊俏近妖的臉上竟也留下了一道深深地傷口,皮肉翻卷,顯得有些猙獰可怖。
凌離塵見狀,壓抑著怒火問道“是誰干的!”
李漢林“唉”了一聲,看向床上奄奄一息的陸驚蟄,道“是青弘居士的弟子魏不央。”
凌離塵一震,駭然道“可是天虞山白云洞的那個青弘居士?”
李漢林點頭道“而今咱們瓊仙派聲威漸盛,若非是他的弟子,誰又敢將小陸師侄打成這副模樣。”
“欺人太甚!”凌離塵大怒,然而也就只能是憤怒而已。
那青弘居士,乃是當世有名的頂尖高手,修為已臻道一之境!
若是天魔神仍有神威可恃,瓊仙派自然不怵,彈指間就可令其灰飛煙滅,然而如今天魔神已同破銅爛鐵無異,除了賣相依舊雄武之外,已然無一絲力量,若想找回這個場子,委實難如登天。
可若是就這么算了,瓊仙派剛剛樹立起的威嚴豈不是就會頃刻間蕩然無存?
還有小陸,傷成如此,可見那人是何等心狠手辣,此仇不報,瓊仙派還有何顏面在世間立足?還談何重現往日榮光!
“召集門中弟子,隨本掌門去天虞山討個說法!”凌離塵越想越氣,怒不可揭。
李漢林連忙擺手,道“不可啊掌門,天魔神而今已無一絲靈力,雖然外人不知,可那青弘居士若是個不信邪的,咱們這般冒然前去,惹其生怒,瓊仙派千辛萬苦才建立的大好局面,恐怕就要毀于一旦啊!”
這道理,凌離塵又何嘗不知?中興門派的意氣風發,漸漸蕩然無存,仿佛又恢復到昔日那般的謹小慎微,如履薄冰,頹廢不堪,自責不已,恨聲道“難道小陸師侄的仇就不報了嗎!”
李漢林雙手攏在袖口中,情緒低落道“不敢瞞掌門,漢林還有一事沒有稟告。”
他還沒說究竟是什么事,凌離塵已然生出不好預感,沉聲道“何事?”
李漢林沉吟片刻,道“那魏不央打……打敗小陸師侄后,便廣發名貼,說是咱們瓊仙派年輕一輩高手輩出,欲號召東荒年輕修士,聯袂來咱們雁蕩山討教……”
凌離塵兩眼瞪圓,嘴唇微微一顫,欲要說些什么,然千言萬語,卻都變作兩個字“敢爾!”
李漢林苦著臉道“咱們瓊仙派最近風頭正盛,可相應的,樹大招風,難保不會為人所嫉,欲要踩咱們一腳,揚名立萬。那魏不央我聽說過,修為已臻元嬰之境,又仗著他師傅是青弘居士,便是那些名門大派的弟子也絲毫不怵,僅他一人,咱們瓊仙派年輕一輩中,就已無人能夠對付,若是再來一些其他的年輕高手,咱們瓊仙派只怕要淪為笑柄了!”
凌離塵盛怒之下,還沒來得及想那么多,可此刻聽李漢林這么一說,頓時遍體生寒,心亂如麻。
瓊仙派年輕一輩中弟子最強的,不過就是陸驚蟄而已,前些日子剛剛臻至洞玄境界。
而那魏不央,修為卻是元嬰境!
與他這個掌門,亦只在伯仲之間。
瓊仙派年輕一輩中的弟子,根本沒有誰能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