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明白人,有些事無需明說,心照不宣便是。
回到精舍之后,常凌風也是憨直,就真的張羅酒菜去了。
唯留楚長歌與子桑玄空,一時也沒了話語,氣氛壓抑,落針可聞。
許久之后,還是子桑玄空打破沉靜,道:“前輩,您這回來常羊山,想來不僅僅只是為查看魔神吧?”
他問的含蓄,可楚長歌是何許人,心思敏銳,嗅覺遠超尋常人,如何聽不出他其實還有下半句——
不僅僅是為查看魔神,其二的目的,想必是奔著我那寶貝靈兒來的吧!
饒是楚長歌老臉頗厚,可與晚輩的后代糾纏不清,曖昧難明,亦不由微微一紅,尷尬的咳嗽一聲,裝瘋賣傻道:“確實,我此來,確實還有一事。”
子桑玄空的心,頓時懸了起來,眼巴巴的望著楚長歌問道:“前輩還有何事?”
楚長歌神情一肅,道:“關于懸天之都。”
提到懸天之都,子桑玄空的臉色猛然一變,許是想起子嗣慘死之痛,臉上不可抑制的涌上濃濃憤怒之色。
楚長歌道:“我在天墉城時,遇見一個道士,自稱淮陰子,便是出自于懸天之都,而且正是你曾對我提及的那個赤陽子的胞弟?!?
子嗣慘死之仇,一直是子桑玄空多年來解不去的心訣,幾乎做夢都想尋到那惡賊赤陽子,將其碎尸萬段。
眼下終于有了線索,子桑玄空不禁急問道:“那淮陰子在何處?”
楚長歌搖頭道:“不知?!?
子桑玄空滿是失望,鋼牙緊咬,拳頭攥得吱吱直響。
楚長歌道:“那淮陰子突然而來,說是奉帝君之命,強逼迫我吃下一小塊道果參嬰,我這才接連破境,直入洞玄??上?,他法力莫測,我即便臻至洞玄,亦留他不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去,否則定當將他抓回常羊山,予你細細拷問,興許能得到赤陽子的下落,讓你報仇雪恨。”
子桑玄空感激道:“前輩有心了?!?
楚長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過,我料定,那淮陰子必定還會再來找我?!?
子桑玄空奇道:“何以見得?”
楚長歌沉聲道:“我幾乎可以斷定,我之所以會重生,而且還匪夷所思的仍舊保留著混元無上不滅金身,想死都是一種奢望,正是出自于那黑帝的手筆?!?
子桑玄空曾聽楚長歌提起過黑帝,知其極有可能便是傳說中的不朽,但他還是難以置信,楚長歌這等已然無敵于四方上下的絕世人物,居然也會身不由己,生死為那黑帝操控!
他慎重問道:“難道是那淮陰子親口若說?”
楚長歌道:“不是,那淮陰子三緘其口,并未明言,但結果已然再明白不過。自我重生那日起,我的一舉一動,那黑帝竟都了如指掌。還有,那黑帝指派淮陰子,強逼我吃下道果參嬰,雖然不知其真實目的,但想必定有圖謀。而最重要的是,世間除了不朽,還有誰能掌控我的生死?”
“我隱隱有一種預感,他們是有所圖謀,而我,或者說是擁有法力的我,正是他們圖謀中不可或缺的一環。所以,總有一日,他們還會找上我,那赤陽子,亦有可能顯露馬腳?!?
“況且即使沒有我,當初那赤陽子既然揚言是為魔神而來,沒有得手,想必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你無需心急,安心等待即可,他一定會再次出現的?!?
楚長歌娓娓說來,分析的合情合理,子桑玄空連連點頭,不禁皺眉道:“這個懸天之都,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那黑帝如若當真是不朽,居然還有所圖謀,那其所謀略的,又該會是何等可怕之事,竟連前輩也被設計其中!”
楚長歌道:“所以我此行而來,便是想與你說一聲,無需心急,也不必刻意尋找,這個懸天之都,終有一日,會自己浮出水面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