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夫人對自己卻依然如初,依然溫柔。
想到此處趙捕快的心思不由得平靜了許多,把夫人的手拉過來,輕輕的撫摸,說道:“這些天苦了夫人了,我這邊的案子太過重要,就連國主都親自過問,實在不敢分心,等忙完這個,我就。”
趙捕快的話沒有說完,因為他借著血色看到了自己夫人的臉。
不,這哪里是自己的夫人,這分明就是夢中那個血肉模糊的女人。
這丑陋不堪的面容,焦糊打結的頭發(fā),還有一絲不掛的,趙捕快都不陌生。
碧水裁凝翠,黃鶯上淡藍。
日頭高高掛起,樊禹才睜眼,像他這種夜貓子,白天就是晚上。
只是現(xiàn)在不比從前,從前這整個江湖就是天下,可是現(xiàn)在,什么仙人,猛獸鬼怪全都一股腦的出來了,偏偏這些東西不光力量強大,腦子也絲毫不弱于人。
這其實讓從前一直俯視天下的樊禹很不適應。
昨天晚上好歹敲開了一家店門,像驛站這種地方,偶爾睡一覺可以,但是睡的多了,滿面會出破綻,況且自己拿的哪疊公文,一旦出了這一郡地界,就沒人認了。
好在馬是好馬,不玩命趕路的話,是可以堅持到冬境邊界的,只是再往里就不能用馬了。
這到底不是三夜神駒,根本禁受不住冬境的嚴寒,那時候恐怕就只能轉換更慢的駝鹿或者雪犬了。
好在現(xiàn)在還不用為這些是發(fā)愁,在逃命的時候,反而不能顯的自己在逃命,因為一旦你顯的神色匆匆,那么換誰都會覺得你有問題。
所以樊禹出了此郡后,改換裝扮,把自己完完全全的打扮成了一個鏢客。
在江湖上鏢客的打扮是有講究的,首先要有頭巾,然后腰間不能纏腰帶,而是要纏一條金色繩子。
腳下靴子,則是分辨鏢客等級的標識。
一般黑靴不帶花紋的是最低等的學徒,黑靴帶銀紋的是走過十趟鏢的,黑靴帶金紋的是走過三十趟鏢的。
而倘若穿的白靴子那就厲害了,因為白靴容易沾灰,所以能穿白靴的都是不用下地走路,而是坐在馬車上的。
這樣的人不是鏢局里的老人,就是職務在身的。
至于總鏢頭,則是穿的布鞋,這樣做是故意的貶低自己,同時也是在宣告自己的身份。
因為能夠讓總鏢頭親自保的鏢,那自然是價值連城,這沿途的山賊土匪哪有不眼紅的。
不過能做總鏢頭的,在江湖上都會有些威望,綠林道上也會有不少朋友,所以一般有總鏢頭跟的鏢,除非是與其有仇,或者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一般是不會被劫的。
樊禹現(xiàn)在穿的就是白靴子,背后背了一把玄鐵長劍,劍是在一家武器鋪子買的。
鄭國國風豪放,并不禁止百姓擁有武器,所以被鄭錢打下之后,各地的武器鋪子卻是如雨后春筍一般,蹭蹭的冒了出來。
看著是武器鋪子,其實與古董店倒也差不多,里面的武器有新有舊,有真有假,有好有壞,甚至還有人做套。
樊禹去的那家鋪子的名字,取的很優(yōu)秀意思,叫:“買命齋”
樊禹一看也同樣嘴角一咧,來武器鋪子的,不就是買武器嗎,這武器要是選的好了,自然能救自己一天命,這買命齋的名字,還真沒叫錯。
這買命齋的東家另有其人,聽聞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人家財大氣粗,也不查賬,只是每個月派人來收收賬。
而鋪子呢,長年是由兩個掌柜外帶四個伙計打理的,
由于這里是武器鋪子,做的是生死的生意,所以伙計都長的五大三粗,從面相上看,比樊禹還要唬人。
至于二位掌柜的卻都是老頭,畢竟這里的假物太多,必須得有見多識廣的人來撐場面。
樊禹一進去的第一印象就是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