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昭昭
王潦也看見了沈長歌,她的臉被毛茸茸的斗篷所包圍,紅衣白雪,嬌俏美艷。
時隔多日,再次相見。
他原以為自己對她已經(jīng)漸漸遺忘了,這一面,卻頓時勾起心中無限旖旎。
只是相見,就讓他心生歡喜。
王潦拱手作輯,依舊是那么儒雅溫和,喚道“縣主。”
沈長歌不由在猜想,王沅是不是故意把她引到這里,然后與王潦相見,但看王潦的神情,顯然也是帶了幾分驚訝,看來之前并不知道。她也禮貌性地回了句“王大人。”
她知道王潦已經(jīng)入朝為官。
王潦的身旁有幾個男子,他們大都是同一批科舉考中的公子,其中一身穿墨衣的男子對沈長歌道“相逢不如偶遇,不知縣主可否賞光,與吾等一同賞梅?”
對于他們這種文人墨客來說,踏雪賞梅可是人間一大樂事,何況是佳人相伴身側(cè)。
王沅心里想著要趕緊把沈長歌和王潦撮合在一起,便趁機對沈長歌道“是啊,長歌姐姐,我們一同賞梅,不就多了幾分樂趣嗎?”
王潦也是滿心期待地看著沈長歌。
在這種情況下,沈長歌若是拒絕了,豈不是顯得她太不近人情?
但沈長歌是何人?
她并非那種太過在意世人想法之人,最主要的是,她對王潦無情,他對她來說也沒有利用的必要,因此,她并不想摻和其中。
沈長歌道“不必了,我還是喜歡獨自賞梅?!?
她說罷,看向小五“小五,我們?nèi)ツ沁叞??!?
離開的時候,沈長歌的目光不經(jīng)意地在王沅的臉上掠過,冰冰涼涼的,不帶半點情感,卻讓王沅心中一驚,輕輕的一個眼神,卻似乎看穿了她所有小心思,如警告一般。
身穿墨衣的男子見沈長歌這么走了,語氣有些不悅,略帶譏誚,“縣主看上去似乎不愿與吾等相處啊。”
王潦回了句“子衿,不要背后語人長短?!?
墨衣男子名叫林子衿。
林子衿是王潦的好友,有京城四大才子之一的名號,但家世清貧,多年寒窗苦讀,好不容易高中狀元,名次比王潦高,得到的官職卻比王潦低,這讓他內(nèi)心甚是不平衡。
在林子衿看來,王潦是多虧了一個尚書父親,才得到了翰林院院副一職,因此心里憤憤不平。
但林子衿善于隱藏自己的內(nèi)心想法,盡管心里怨恨,表面上依舊與王潦稱兄道弟。
沈長歌和小五走了沒多遠,就遇上了南宮奕和慕容惜。
真是冤家路窄、狹路相逢啊。
南宮奕今日穿了身暗紫色的繡金寬袍,腰間系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白玉佩,面上帶著恰到溫柔的笑意,一雙丹鳳眼轉(zhuǎn)眸生輝。在雪地之中,更顯得他英姿不凡。
慕容惜喜愛白衣,她總是一身白色長裙,黑發(fā)半披,發(fā)髻上插著一只淡雅的步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落入凡塵的仙女一般。
相比之下,沈長歌這一身紅衣則顯得太過灼目,正如這怒放的紅梅一般。
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是慕容惜出現(xiàn)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都會盯著她,因為她的美貌足以壓過世間一切女子。
慕容惜自信地認為,沈長歌在她面前只會黯淡無光。
然而,南宮奕的目光卻離開慕容惜的臉,停在了不遠處的沈長歌臉上。
沈長歌盈盈屈身,道“沒想到俞南王也在這里?!?
南宮奕心里對沈長歌是又愛又恨,他上前幾步,道“幾日不見,縣主變得是越發(fā)光彩亮人。”
沈長歌的目光越過南宮奕,瞟向他身后的慕容惜。
果不其然,那傾國美人的眼里全是嫉恨,嫉恨讓美人的容貌有些折損,不復(fù)往日榮光。
沈長歌不經(jīng)意地攏了攏肩頭的垂發(fā)